蕭徴雖說得淑陽長公主的寵愛,只是他是外戚,雖說和自己,還有兄長都是朋友,但霍家的事和他其實沒多大關係。
沒想到他竟一直沒忘記查證。
“淮揚知府馬大人你應該知道,這次你們的目標也是他對吧,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他雖和徐閣老是姻親,但真正舉薦他的人並不是徐閣老,而是另有其人,你更不知道,他和金吾衛指揮使馬大人同樣關係匪淺。”
“他們是隔房的堂兄。”
“本來我也沒發現的,一直關注點都在徐閣老,查了下他身邊的人,這才有這個發現。”
“發現兩人的關聯之後,我又查了查兩人,更是有了意外的發現。”
許晗想到馬指揮使身上掛著的那柄劍,因為事發突然,本來她是要去問那柄劍的來歷的,還想著從江南迴去後,要問個清楚。
她語氣極冷,“什麼發現?”
“你還記得那天在七星樓,和徐修彥見面的那個男人嗎?那個馬福。”
許晗當然記得,馬福曾經是叔父身邊的幕僚。
蕭徴垂著眼眸,將棋子在棋盤上敲了敲,
“他們三個人都是一個家族的,只不過馬福這一支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脫離了馬家。”
“但他們私底下還是有聯絡的,甚至馬福的一家,也是馬指揮使他們供養的。”
許晗冷冷地道,“那也就是說,馬家和當初霍家的滅門,馬家脫不了干係這件事是可以確定了對嗎?”
蕭徴點頭,“證據確鑿。”
許晗將手中的糕點碎扔到邊上的盤子裡,抽出帕子,一根根的將手指擦乾淨,“很好。”
她的聲音很和緩輕柔,卻讓人聽出了當中刻骨的寒意。
反正,吳縣的事了後,她也是要去淮揚的,馬家的人,那就一個個的會過去吧。
蕭徴看著許晗,認真的說道,
“晗晗,這件事交給我好嗎?”
這一聲‘晗晗’並沒有讓許晗有太多的波動,她更沒有看到蕭徴眼底如水般的溫柔。
她平靜地看著蕭徴,沒有點頭,也沒有答應,“皇帝給了我密旨,讓我查清江南官場的黑暗,所以,馬知府不會有好下場的。”
蕭徴眼中的光亮散去,“糧草如今正在運往淮揚的途中,到時候自然是要和馬知府交接的。”
許晗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想問她到時候會怎麼辦。
她想了想對蕭徴說道,
“我很感激你願意對於自己毫無利益干係的事插手,但我受了陛下的密旨,行事起來也是很方便。”
“不過,我也會接受你的幫助,同時,我也會給你相應的回報。”
“你和我一起除掉馬家,我會答應你一件事情。如何?”
蕭徴低低一笑,眼中的暖意消散,嘴角揚起笑意,“好。”
許晗垂下眼眸,她的心她的人,早已經披上堅不可摧的盔甲,她不會接受任何的試探,更不會讓這試探觸及到柔軟的內裡。
之後,兩人一言不發,蕭徴只是不時的用棋子輕敲著棋盤,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個動作,其實不是蕭徴愛做的,而是當初霍十一娘喜歡做的動作。
下棋思考的時候,她就會無意識的做這個動作,以至於她的棋子無論黑白,每一個都有點殘缺。
其實,蕭徴的心思,蕭徴的心意,蕭徴的付出,她都知道,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就連有了婚約的男女說反目就反目,更何況這樣僅僅用男女之情所做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