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讓她的精神幾乎沒怎麼全然放鬆過。
她深吸一口氣,心裡的焦躁被她壓了下去,等待蕭徴開口。
蕭徴沒有讓她等很久,不過一會,就聽他說道,
“記得你下江南前於東平他們給你設送行宴嗎?回去的路上馬車曾受驚,就是因為差點撞到一個人,那個人是從前十一娘身邊的丫鬟,紅纓……”
“紅纓?”許晗重複了這個名字,不由得一怔,立即又問,“那宓兒呢?”
見蕭徴臉色有些複雜地看著自己,許晗道,
“我答應了十一孃的事情一直沒做到,所以有些失態,還請見諒。”
蕭徴對上許晗的目光,“到底是為什麼失態,你我心中都明白。”
“宓兒我也找到了,她差點被一戶人家給賣了,紅纓想去救她,被打成了重傷。”
“還有紅纓生了一個孩子……”
他的臉色有些異樣,將棋子捏在手中把玩。
許晗追問,“紅纓嫁人了?是什麼人家要賣了宓兒?她這些年都碰到了什麼事情?她好不好?”
她心裡這個時候已經相信蕭徴找到了宓兒,一連串的問題從她嘴裡蹦出來,砸向蕭徴。
她的心聽到宓兒之前過的不好心裡又揪了起來。
宓兒找到了,那這裡的事情就要快點了解,早點回京,早點看到宓兒。
不過,她有些艱難的問,“回京後,能不能讓我,讓我見見她?”
“可以。”蕭徴很乾脆,不過,他的話鋒一轉,“要見宓兒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她是誰?
她竟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她是鎮北王爺許晗,也是霍十一娘霍晗。
她作為許晗,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霍十一娘,但她覺得自己從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渴望有人能記住她作為霍十一孃的那個存在。
那次遇刺後,蕭徴沒有再問過她身份的事情,似乎已經被她說服了,沒想到今日他再一次提起。
蕭徴注視著許晗,那雙眼眸中的流光溢彩慢慢變得幽沉,似乎有一種複雜激烈的情緒隱藏在其中。
許晗被這樣的眼神看著,突然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我曾在蘭香坊見過你,當時你的一條腰帶被你當做貓兒扔在了樹下。”
“那天,我拿到一封信,那封信是一個兵部主事死之前給他的下僕保管的。”
“你也想要那封信,對不對?那天你就是去找那個下僕的。我沒猜錯吧。”
許晗雖然疑惑蕭徴主動轉移了話題,但他現在說的話題卻是她更感興趣的。
“那封信裡說的什麼?”
蕭徴沉吟道,
“那封信我到現在還沒破譯出來,不過是普通的流水賬,但這次我下江南來,並不單單是為押運糧草,而是為了查霍家的事。”
許晗怔住了,“這件事和江南官場有關?”
她想起在員外郎身體裡取出的那枚暗器,其實已經充分說明這兩件事情有關聯的。
這幾年她都沒有辦法去查證這件事,雖然她的身份變了,更方便在外頭行走,因為手中無人,進展緩慢。
到了年初,徐氏將郭正給了她之後,才慢慢的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