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處看了看,指著前頭剛剛她坐過的一個茶肆,道,
“大家還請讓出一條路來,我們到哪裡去問案如何?”
這就是要當眾審案了。
錦衣衛的名聲不僅僅是在百官的眼裡如惡人,就是在百姓的認知裡,那也不是好人。
有些婦人,嚇唬自家半夜啼哭不止的孩童就是,“再哭,再哭,那錦衣衛的大人就來將你抱走,扔到昭獄裡去喂刀拉。”
如此可見錦衣衛的名聲著實是不太好。
圍觀的百姓本來聽到錦衣衛的名頭是要逃走的,但聽許晗說要當庭問案,於是讓開一條路,聚攏在茶肆前,準備看看錦衣衛的大人又是如何問案的。
那縣令見蕭徴要當庭審案,拉著的還是那個跟著‘馬公子’一起的少年。
頓時又搞不懂了,這位少年究竟是馬公子的僕從,還是這位錦衣衛的隨從。
不過,他上前朝蕭徴拱拱手道,
“大人,下官不接這個狀子,實在是因為她兒媳殺人的事情人證物證齊全,並無半點可辯駁的地方。”
“既然大人路過此地,那就請您來辨一辨,也免得下官這裡落下埋怨。”
一眾人等移到茶肆。
蕭徴什麼也沒說,只是徑直在茶肆坐了下來,不過他還知道是許晗問案,讓她坐在正中的位置。
許晗清清喉嚨,剛要問那老婆婆的話,誰知道,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丈披散著頭髮從人群裡衝過來,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這老婆子家的賤婢用刀刺殺我兒,求大人做主。”
這下是原告被告一起到場了。
許晗皺了皺眉頭,那老丈還要繼續哭訴,被許晗給制止了。
她讓老婆婆和女童站起來,“你們一個老邁一個年幼,不必跪了,站著回話。”
老婆婆感激涕零,“多謝青天大老爺。”
許晗面色有些微紅,她瞪了蕭徴一眼,都是這個人搞出來的事,讓她來收場。
蕭徴朝她齜牙咧嘴的笑了笑。
許晗沒有立刻老婆婆的話,而是問那跪著的老丈,
“你說是老婆婆的媳婦殺了你兒子,那你可知道為什麼?”
老丈看了眼那瞎眼的老婆婆,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
原來,老丈和那瞎眼的老婆婆是夫妻,老婆婆的媳婦也就是老丈的媳婦,這就是一件妻子殺夫案了。
媳婦進門已經有些年頭了,看看孩子也都已經五六歲,人長的不錯,平時性格柔順,老丈年紀一把,有了新歡,就將老婆婆安置別居,媳婦孝順,就時常的去照顧她。
這一年更是長住在老婆婆那裡。
老丈家裡有錢,如今是兒子當家做主,在外頭被人稱一聲員外郎。
媳婦性格柔順,但員外郎的脾氣暴躁,更是時常出去喝酒,前幾日出去喝酒後,去了老婆婆的院子。
老婆婆心疼兒子,就讓他去睡一會,員外郎要媳婦跟著一起去睡,媳婦不肯,於是兩人起了爭執。
那媳婦不想和員外郎起爭執,於是朝門外去,員外郎也跟著追了出去,兩人當街爭吵起來,然後員外郎就被媳婦給當街刺死。
老丈憤憤不平地道,
“那賤婢長得妖嬈,當年本不願我兒娶她進門,誰曾想,我兒貪戀她的美色。”
“看著一個性格柔順,其實是個攪家精。”
許晗聞言,點點頭,同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