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陽長公主手頓了一下,以為他是想去江南散心,於是笑著道,
“好,祖母去和陛下說,讓他解了你的差事……”
蕭徴要頭,“不,孫兒想去江南幫著欽差一起賑災……”
……
許晗從京城出發後,先是走陸路,然後為了爭取時間,又改了水路。
夜色如洗,天上繁星點點,半彎月亮斜掛在天邊。
江山的生活,比許晗想得更有趣,她竟一點也不暈船,倒是那兩個欽差暈船暈得那叫一個七葷八素,每天都患者花樣,一八零八式的吐,吐完膽汁吐黃水,吐的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許晗站在扶在船欄上,看著茫茫的河面,想著在京城的許勉有沒有宓兒的訊息,還有許均那邊有沒有異動。
她又擔心徐氏會提前試探許均,說要修繕府裡的各個院子,萬一驚的許均狗急跳牆。
她嘆了口氣,身後隨行的長纓給她批了件薄披風,
“王爺,雖入了夏,夜晚還是風大,你還可不能生病。”
許晗將披風攏了攏,別過臉去,朝長纓笑了笑。
看到長纓,她就想到紅纓,還有紅翎她們,也不知道她死後,她們是跟宓兒在一起,還是也失散了。
這兩年,竟是一點蹤跡都沒尋到。
前頭馬上就要靠岸,兩位欽差暈船,一路上每一個港口都要停一停,派人上岸去請大夫上來診脈,開方,順便也抓些藥。
靠岸後,下去請大夫的侍衛很快就帶著大夫上來了。
大夫看起來精氣神不錯,後頭一個背藥箱的藥童,上船前,例行被人搜查。
許晗他們從陸路轉水陸,其實不僅僅是為了趕時間,而是因為他們已經遭受到了好幾次莫名其妙的事件。
住客棧的時候馬匹被人下了藥,又或者是吃的飯食裡出現了蟑螂等臭蟲,又或者是入住的床榻上出現了毒蛇。
雖然都是些小事,沒有出人命,但卻讓他們一行人煩不勝煩。
後來,是徐修彥提議,乾脆陸路改水路,船也不要用官船,就用私人的船隻,而且為了掩人耳目,他們扮成了富商出行。
大夫進去診治了一會,然後開了方子,侍衛跟著去抓了藥就回來了。
聽長纓回報,說是欽差吃了大夫開得藥,竟破天荒的沒有吐了,許晗也是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等到了江南,兩個欽差瘦成麻桿,到時候別說查案了,就是生活都難過,交不了差,可就難辦了。
這會好起來了,她當然是高興萬分。
這天晚上,大約是心情放鬆,許晗入睡的特別快。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睡夢中的許晗被一聲巨大的‘砰’聲給吵醒了。
這聲巨響振聾發聵。
好像……
好像是從船艙下方傳來的。
人的反應不會比水快!
等到許晗清醒過來的時候,船已經以人眼看見的速度向一邊傾斜,長纓也被驚醒了。
她撲到許晗的床邊,道,“王爺,你沒事吧。”
她連忙護著許晗,不讓她從床榻上跌落下來。
“船要沉了,快出來,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