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陽長公主推開那些拉住她的人,道,“想當初本宮也是和駙馬一起上陣殺敵的,這不過是個小小的樓梯,既然我的孫兒喜歡在屋頂上看下雨,那本宮怎能不陪著?”
說完,已經是蹭噌的爬了一半了。
那邊,蕭徴終於有了反應,他靠近屋簷,掉了個身,往下一動,抱著粗粗的廊柱就滑了下來。
圍在樓梯下的人,“……”
爬到一半的淑陽長公主,“……”
“殿下,世子已經下來了,奴婢求您也趕緊下來吧。”
這樣大的雨,眼睛都要睜不開,身上也是溼透了,萬一再來個風寒,淑陽長公主也一把年紀了。
就算身子再硬朗,那也不是兒戲。
蕭徴一言不發,只是站在廊下,靠著廊柱,表情很平靜。
他整個人好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站在那裡,衣衫上的水將原本乾燥的地板都暈溼一大片。
已經看過戲離開的承恩公夫人,大奶奶等人收到訊息說淑陽長公主要爬樓梯,不得已又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到蕭徴站在那裡,彷彿雕塑一樣,淑陽長公主已經從樓梯上下來,正朝廊下走來。
“阿徴,不是嬸孃說你,你說你平時任性妄為也就算了,殿下的身子是能開玩笑的嗎?”
“你要喜歡去看雨就去看雨,為何讓你祖母跟你一起折騰?”
“這麼多人,感情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承恩公夫人板著臉,將蕭徴一通訓斥。
蕭徴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移開,彷彿她就是個死人一般。
承恩公夫人還要再發作,淑陽長公主走了過來,身上的衣衫也是溼透了。
“徵兒,進去將衣衫換了,你要生病了,祖母可怎麼辦?”
淑陽長公主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滿滿的關切。
站在承恩公夫人身後的大奶奶撇了撇嘴,長公主可真夠偏心的,蕭徴這樣的胡鬧,她也陪著,一句話都沒有。
承恩公夫人上前扶住淑陽長公主,
“娘,您也是一身都溼透了,咱們快去換衣衫吧。”
“說起來阿徴也太胡鬧了,什麼事想不開,大雨天爬到屋頂上去,我們這些人叫還不理,偏要讓你跟著折騰。”
淑陽長公主將手臂從承恩公夫人手中抽出來,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要不是心裡有事,也不能這樣,你們做長輩的不說關心他,倒是埋怨的話說的很溜嘛。”
承恩公夫人一滯,不敢再說半個蕭徴的壞話。
只能訕訕的跟在淑陽長公主身後。
淑陽長公主走過去,如同牽孩童一般的將蕭徴牽過去,柔聲道,
“徵兒,有什麼不痛快,咱們換了衣裳,再慢慢說,好嗎?”
蕭徴一幅無知無覺的木然之態,跟著淑陽長公主去換衣裳。
等到都換好後,他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沒穿鞋,赤腳踩在地上,他的院子一向沒有婢女,白灼拿了大棉帕要替他絞頭髮,被他接了過去,終於開口道,
“你也溼了,去換衣衫吧,你病了誰侍候我。”
淑陽長公主換好衣衫走了進來,朝白灼揮揮手,讓他下去。
她坐在一邊,看著蕭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