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沒有大而危險的事情,許晗是絕對不會發出求援訊號的。她是恨不能跟著郭正一起去事發的地方,後來還是芳嬤嬤給勸住了。
一直等到許晗回來,她的心都沒落地,等到看到許晗那衣衫都被血給染的看不出顏色來。
徐氏的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她衝下臺階,一把抓住許晗,
“你這是傷到哪裡了?快,讓娘看看,我可憐的兒……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敢在半道截殺你。”
許晗一直隱忍剋制的情緒這會終於鬆了一絲,她在徐氏的肩頭蹭了蹭小聲道,
“娘,我只是受了些皮肉傷,這血都是別人的。”
徐氏嘆息一聲,“你就是破了塊皮,娘也會心疼,快,去屋子裡躺著,芳嬤嬤已經派人去太醫院請嚴太醫過府來了。”
她扶著許晗進屋子,又讓長纓她們進來放許晗換下身上的血衫,看到她手臂上的傷,眼眶又紅了起來。
“肯定很疼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娘說說。”
許晗聽著徐氏溫柔的嗓音,今日一直隱忍著的眼淚像是決堤一樣洶湧而出。
她怕徐氏看出端倪,輕輕將臉埋在被褥上,無聲地哭著。
徐氏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無聲的拍著許晗的背,在許晗看不到的時候,眼眸裡怒意翻騰。
等許晗收拾好情緒再次抬頭的時候,徐氏也沒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溫柔的和許晗說話,等著嚴太醫過府。
嚴太醫來的很快,他來的時候,還在院門口碰到了過來看究竟的鎮北王。
門口的兩個丫鬟趕緊上前見禮,裡頭徐氏聽到請安的聲音,面色沉了沉,朝後頭的嚴太醫說道,
“快來給晗兒看看傷。”
嚴太醫放下揹著的醫藥箱,上前給許晗診脈。
徐氏站起身來,鎮北王冷麵目光沉沉,走到床前,皺眉,
“你如今已經是王爺之尊了,還膩在你母妃的懷裡,成何體統?”
聽見她爹既不問傷,也無柔色,許晗也是冷淡,不過徐氏比她更冷淡,或者說冷漠,
“他還未弱冠,身上又受了傷,你這個父親不管她,還不許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疼她了?”
“許均,你與我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說完,徐氏率先出門去了。
鎮北王見她這般,也是惱怒,只是耐著性子問嚴太醫許晗的病情,聽是無大事,到底拂袖而去,去聽徐氏想說什麼了。
他追去了徐氏的正院,見到徐氏正坐在榻上,就問道,“有什麼事情要說。”
徐氏坐在榻上,聞言不看他,只是轉著手中的帕子,譏諷一笑,
“說什麼?沒什麼說的,不過是不想你在那裡膈應晗兒,所以叫你出來罷了。”
鎮北王僵了片刻,湧上一股不被放在眼裡的憤怒,張口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氏一把將展開的帕子捏在手裡,冷冷地看著他,猛然一巴掌拍在榻上的小几上,憤怒起身衝向他,
“你有臉問我什麼意思!許均,你若非要逼著老孃跟你拼了這條命才肯罷休,今日就明說。”
她這一下如母獅般爆發,從小就侍候她的芳嬤嬤是第一次見她發這樣的大火,頓時嚇了一跳,上前要去阻攔。
徐氏一把推開她,喝道,“把人都帶出去,離遠點!”
芳嬤嬤見她這樣,只能將人帶了出去,攆到院子外頭,遠遠的。
不過她自己卻是不敢離開的太遠,唯恐徐氏和鎮北王打起來,到時候徐氏吃虧有個好歹,總能上前幫一把。
她站在外頭勸是不敢上去勸,只能是急的唉聲嘆氣,從前還能去請許晗過來,可今日許晗自己都是個傷兵。
許均一把抓住徐氏點過來的手腕,有點狼狽的喝道,“你發什麼瘋,有話不能好好說?”
“呸。”徐氏啐了一口,“你自己乾的事,自己清楚,還裝什麼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