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撤這個字,車伕也警覺起來,當即一揚馬鞭,馬車掉頭,同時一個爪鉤從樹叢中甩出來,刺入車伕的胸膛,頓時鮮血似點點梅花,噴濺在魏廷的身上,車門上的棉布簾上。
“王爺,有敵襲!”
車伕臨死前大聲的預警,用血肉之軀拉鋸著,企圖將車頭掉過來,另一邊竄出個提著劍的蒙面人來,要朝車伕刺過去,卻被魏廷給擋住了。
魏廷抽過車伕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朝那個人面上抽了一鞭,然後大聲道,
“王爺,有危險!”
許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將許勉拉到角落裡,示意他躲好。
許勉拒絕道,“王爺,小的怎麼都會些拳腳功夫,也能打敗幾個敵人的。”
許晗的眼睛一直透過車簾盯著車外,見到魏廷將鞭子甩出去的同時,她摸出了放在暗格裡的長劍,踢開車門。
蒙面人將魏廷甩過去的鞭子弄斷了,在許晗矯健的身影傳出去後,還沒有看清楚,車裡頭又竄出一個矯健的身影。
不等蒙面人看清楚,她就一招奪了蒙面人手中的劍,反手一劃拉,削斷了蒙面人的脖子。
她跳下馬車前頭也不回的對許勉說,“阿勉,你將外頭福叔給拉進去,帶著他在裡頭避一避。”
魏廷在對付另外一個蒙面人,許晗反手劈斷車伕福叔身上的細鐵鏈。
傷在腹部,福叔呼吸粗重的如同破風箱一般‘嘎嘎’的,許晗卻出奇的冷靜了下來,她提著福叔的衣領,將他送到車門口,讓許勉拉進去。
裡頭許勉連拖帶扯的將福叔弄進了沒門的車廂裡,看了看外頭的情形,咬咬牙,先在條凳下的摸出了金瘡藥灑在福叔的傷口上,又將他安頓好,提著劍就跳出了車廂。
外頭,又跳出幾個蒙面人,此刻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那些陰毒的撓鉤不斷甩出來,許晗緊抿著唇,認真的躲避著那些撓鉤。
她一腳勾著馬套斜側著身,長劍在手中挽了個劍花,繞住了鐵鉤,另外一隻手上搶過來的劍一砍,才躲過了這一殺招。
那邊魏廷解決了一個蒙面人,喘了口氣,“小王爺,你是從哪裡惹來的這些亡命之徒?看來今日有得打了。”
這條路並不是官道,不過是去往無著庵的小路,不會有其他人經過,也就發現不了這裡有打鬥,更不要說做幫手或者是報官。
就算許勉已經發了求救訊號,王府的援兵也要很久才能趕到這裡,到時候只能給他們收屍了。
天色暗淡,雖然他們有三個人,可對方人更多,還不知道暗處有幾個殺手,多少殺招,那些陰毒的鐵鉤一扔出來,人就是一具皮囊,連肉帶骨,死就死了,還會死的痛苦慘烈。
她不用去看車廂裡的福叔,就可以肯定,此刻福叔定然是已經死了。
許晗的目光很平靜,仔細的看著樹叢中輕微的移動,至少看到了三四個人。
她再一次確定,王府內有隱藏的奸細埋伏著,今日她要來無著庵,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這些殺手,其實早就埋伏在此處了,只是在等待一個最好的時機出手。
她沒說話,只是看了眼魏廷,還有許勉,也許今日三人就要橫屍於此了,只是可惜,她才剛立下宏願,就算是將這天下攪亂,也要給霍家報仇。
她苦笑了下,對許勉和魏廷說,“你們兩個走吧,他們要對付的是我,尤其是魏廷,你是被我牽連的。”
魏廷渾身的肌肉緊繃著,手中的劍撐在車轅上,冷哼一聲,
“現在想走?晚了,就算你讓我走,相信對面的那些見不得光的老鼠也不會同意了。”
他的口舌和他的人一樣,又毒又狠,果然話一出,暗處又鐵鉤朝他扔過來。
許晗藉著這個機會,忽然在挨著她的馬背上,推了它一下,馬兒彷彿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樣,蹄兒輕抬,竟慢慢的向後轉過去。
馬一動,樹叢後又竄出兩個蒙面人,身形魁梧高大,步伐卻如猿猴般輕巧,他們沒有用鐵鉤,而是揮劍朝許晗砍殺過來。
許勉迎上去,先擋住一個人的攻擊,許晗的長劍抵在另外一個蒙面人的長劍上。
一時間萬籟俱靜,只見刀光劍影,只聞刀劍相擊之聲。
今生許晗雖學了武藝,但並不精湛,這樣要命的時候,根本用不上,她用的是從前霍家上陣殺敵的劍法,沒有多餘的花架子,只為了殺人。
很快她就解決了一個蒙面人,又去將許勉勉強應付的那個蒙面人給接下來,讓許勉喘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