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位年輕婦人從屋裡跑出來,抓著少女的手焦急的道,
“宓兒,你怎麼才回來,不是隻做半日工就行?”
那個叫宓兒的少女挽著年輕婦人的手,笑著道:“本來是半日工的,但是有個姐姐病了,我就替了她一會。
沒事,我還能多拿一份工錢呢。”
那叫紅纓的年輕婦人帶著宓兒進了屋,給她倒了一杯水,道,“宓兒,咱們要不搬家吧,上次那個比著你樣子的年輕公子今日又來了。”
“你說,會不會是那些追殺咱們的人。”
宓兒神情嚴肅的放下茶盞,仔細的問紅纓具體的情況。
那邊,蕭徴提著草藥從太醫院出來,隨手將藥包扔給了隨從,上了馬車。
一坐下來,他就從懷裡拿出那張手抄的方子,仔仔細細的每一個字看了不下七八遍。
他看的不是方子,而是上頭的字跡,因為這個字跡,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知道該在哪裡停頓,橫折勾比劃哪裡輕,哪裡重。
這分明就是霍十一孃的字,霍十一孃的字為何會出現在許晗的手裡。
他一路沉著臉回到家裡,將那方子放到暗格裡,開啟格子的時候,他看到了放在裡頭的一條腰帶。
這條腰帶是蘭香坊著火的那次他拿到的。
腰帶,方子,還要旺財,這樣多的巧合在一起,真的還是巧合嗎?
許晗,到底是什麼人!!
在衚衕裡漫無目的的走了一遍後,許晗回了王府,剛進院子,就聽到院子裡的丫鬟說嚴太醫派人送了信過來。
許晗開啟信,還沒看完,手就一抖,差點連紙都抓不住。
果然!
吳茱萸單用不是毒藥,一旦和半邊旗合用就是毒藥。
嚴太醫在信裡說他開的方子裡沒有用過半邊旗,因為大哥的身子孱弱,而半邊旗陰寒,根本受不住藥性。
所以,半邊旗定然是用另外一種方式參入到大哥的藥裡頭的。
也就是說,還有一塊地方,她還沒查到的地方,這樣兩個相合在一起,才讓大哥喪命的。
她看到嚴太醫描述的毒發的症狀,竟然覺得是那樣的眼熟。
當初她吃了風寒藥之後,可不就是同樣的症狀嗎?
她呆愣愣的站在那裡,手上的信紙落了都不知道。
她一直想不通,為何上天會如此的厚待她,讓她的人生重來一次。
她從前想,或許是霍家的冤情太重,所以老天看不下去了,讓她回來查清楚真相。
但現在,她又多了一樣猜測,也許因為她和大哥的死在同一種毒藥下,所以,老天才會讓她在許晗的身體裡醒來。
就是為了讓她給大哥,給霍家報仇的。
這些時日,焦灼的心,忽然奇異的平緩下來。
白氏不是藏的深嗎?那她就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她慢慢彎下腰去,將嚴太醫的信撿起,外頭許勉稟報,說是許昭過來了。
許晗冷笑,正好,許昭不來找她,她也要去找他。
她將嚴太醫的信放好,冷靜的告訴許勉,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