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營業時間看到他,陸陽哲微微一挑眉,頗為有些意外,只是他不顯山也不露水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
朱厚照湊到他跟前,笑眯眯的:「小陸,最近飯館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陸陽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沒有,飯館一切如常。」
他不死心地又問:「關於我的也沒有?」
陸陽哲略為思索片刻:「原來你說這個,倒是有。」
他一臉的驚喜,立馬追問:「是什麼?」
陸陽哲似乎有些有口難言:「坊間有你的流言,不過,你不知道比較好。」
他驚喜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坊間有他的流言了,終於有他的流言了,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
他停頓了好半晌,才開口道:「那、那是什麼?他們說我什麼?」
陸陽哲本來不想說,但在他迫切的追問他,他只好說:「我也不明白外頭的人什麼心態對你一個在飯館溜達的年輕人有如此大的惡意,這種謠言能把一個人毀了,所以你不知道最好。你也不用理會他們的意圖。」
什麼意圖,什麼惡意,朱厚照才不管,他急急問:「外頭傳我什麼了,不怕,我能承受。」
陸陽哲難以啟齒,低聲道:「外頭說我們飯館的小壽專愛有夫之婦,連身懷六甲的女子也不放過,傳言說你看上一個窮家的妊婦,對她強娶豪奪,找人打她的丈夫……」
後面的話他已經說不下了:「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有這麼傷風敗德的流言?這流言比莫公子他們的還難聽……」
朱厚照唇角一僵,好你一個王婆,讓你散播流言,你給他整這一出?整一個強搶孕婦出來了?
見他神色不對,陸陽哲立馬安撫道:「只要你沒做,對得起天地良心,這種流言無需管,莫公子說了,謠言消失只需七十五天。」
朱厚照也不生氣,心底倒是有幾分高興:「我懂的。」
雖然這流言不咋地,但好歹是他一個人的流言,總比沒有的好,他和莫老師一樣有自己的流言了。
朱厚照立馬走到莫瑤身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莫老師,我好可憐,外面有人散播我的流言。這流言比你們的還難聽。」
莫瑤放下手中的活,抬起頭:「我也覺得奇怪,你為什麼還有流言呢?」
他如吃一癟,僵笑著道:「我們都是飯館的一分子,有你們的流言,有我的也不奇怪。」
她突然盯著他:「這流言不會是你自己弄出來的吧?」
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這莫瑤鬼靈鬼靈的,居然被她說中,他立馬辯駁:「哪有人喜歡給自己弄流言的?莫老師真會開玩笑。」
她慎重地點頭:「這倒是,誰會閒得發慌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朱厚照一時語塞,又說:「我們現在都有流言,大家同病同憐了。」
莫瑤嘿嘿一笑:「那倒不是,一個流言消失需要一個更大的流言,你的流言比我們的更驚世駭俗傷風敗德,自從你的流言一出,我們的便不攻自破,全城最熱的就是你的流言了。這個得好好感謝你才行。」
朱厚照無言以對,敢情他還幫他們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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