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趕緊命人帶老金出來搜尋。
顧傾城騎馬離開大營,天下之大,似乎無處可去。
她漫無目的馳騁,胸腔那股難言的痛楚,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很想擺脫這種痛苦,但是,那痛苦彷彿是生在血液中,無論她多麼的努力,都甩不掉。
不知不覺,她縱馬朝瓜州方向的江堤賓士。
江岸的風雪更加凜冽,吹得她鬢髮凌亂。
昨晚喝醉沒有梳洗,拓跋濬幫她脫了斗篷,也不更衣便靠在軟榻上睡了一夜。
方才她傷心的跑出營帳連斗篷也沒披,被風雪一吹,握馬韁繩的手都覺得僵硬了。
江岸有一處茂密的蘆葦蕩,她躍下馬來,也沒有綁住馬兒,無意識的往蘆葦蕩緩步走去。
煢煢孑立,踽踽獨行。
凜冽江風,更吹得她衣袂獵獵,孤苦伶仃。
她下意識的抱著雙臂。
風雪也把她吹得清醒和冷靜些,她開始思忖:
拓跋濬對自己的愛,她是深信不疑的。
只是突然親眼目睹他們苟且,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而已。
這個夫君,容不得別人對自己一點點傷害。
他更加捨不得令自己傷心。
他若喜歡李雙兒,早就發生什麼了。
醉仙酒再烈,即便他喝醉,也只會昏昏欲睡,不可能把李雙兒錯認作自己。
更不至於在自己面前搞這一出,如此傷害自己。
她慢慢回想昨晚發生的一切,李雙兒勸她喝了好多的酒,也給了一杯酒讓她敬拓跋濬。
難道是她敬拓跋濬喝的那杯酒,出了問題?
否則他為何會對三妹妹亂了性?
看他被自己打醒的樣子,分明以為抱在懷裡的人是自己呀。
他還強調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呢。
繞指柔已經是令人情難自控的催情烈酒,風十三娘曾經給他灌過,他卻能控制好自己離開。
能令拓跋濬把持不住,激情燃燒還誤將眼前人錯認為自己愛人的。
只有傳說中的情人淚!
有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吃下情人淚,任何人都會將眼前人,看作是自己最心愛之人。
情人淚本就無色無味,再有烈酒掩蓋,即便是自己,也不會發覺。
難道拓跋濬喝下的酒裡,竟然有情人淚?!
她越想越驚心!
壓住胸腔裡亂刀砍伐的傷痛,告訴自己必須冷靜的分析。
坐在茂密的蘆葦邊,看著滾滾江水,把昨夜李雙兒出現在身邊的一幕幕全部過了一遍,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