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更加怨恨皇帝拓跋燾,還把一切不順一切失意,歸咎拓跋與顧傾城。
自己縱然保全了貴人位分,家族沒落,她這個貴人在宮中,怕也是名存實亡了吧。
況且這個貴人的封號,還是皇帝錯將自己認作顧傾城才得來的。
一夜悲憤,翌日晚起。
才知曉大軍南伐。
剛剛梳洗穿戴,香菱來稟報,陛下知道她心情不好,命太醫院院判宋遠道送來湯藥,並給她把平安脈。
隨宋遠道而來的,還有個內侍,手裡捧著托盤,上面有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安陵緹娜心道自己根本沒稟報身體抱恙,陛下也沒那麼關心自己。
好好的,卻為何命院判大人親自送來湯藥。
還為自己把脈。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自己身中隔三秋情蠱,若宋院判知道後稟報陛下,這可如何是好?
“你去回了他,就說本宮身體好好的,不必勞煩宋院判了。”
安陵緹娜對香菱道,將那小藥瓶仔細藏起來。
“諾,娘娘。”香菱心領神會。
出去把安陵緹娜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宋院判。
“可是,這是陛下賜給娘娘的湯藥,還命微臣一定要好好為娘娘調理身子。”
宋遠道在宮門外恭謹道,與內侍就是不離開。
安陵緹娜見宋遠道如此堅持,便躺回床上,讓香菱放他們進來。
“娘娘,陛下擔心娘娘傷心過度,命御醫和奴才親自看著娘娘把這湯藥喝了。”
內侍一邊道,把藥端給安陵緹娜。
既是陛下賜藥,即便是毒藥,安陵貴人也得喝下了。
香菱接過藥,隔著紗幔服侍安陵緹娜喝了藥,再將那藥碗給回內侍。
內侍才滿意的端著空藥碗離開紫宸宮。
寢殿內便剩下宋遠道了。
隔著薄薄半透明的床幔,安陵緹娜凝視宋遠,軟糯的聲音自紗幔內流瀉出來:
“宋院判,本宮身體並未抱恙,也吃過陛下賜的湯藥,就不必勞煩宋院判號脈了。”
“回娘娘,這,這是平安脈。”宋遠道在她床邊拱手道,“這都是陛下對娘娘愛護有加。”
安陵緹娜再深深的凝視宋遠道,見他眼神閃爍,便示意香菱出去。
香菱出去,關好寢殿門。
將紫宸宮的宮人打發去辦事,她在外面把守著,為安陵緹娜好好把風。
“好吧,那就勞煩宋院判了。”
安陵緹娜聲音嬌怯無力。
安陵緹娜隔著薄如蟬翼的簾幔,向外伸出那柔若無骨白皙的柔荑。
宋遠道小心翼翼的給她號脈。
仔細一按脈象,宋院判登時驚駭起來,惴惴不安道:
“娘娘您這,這好像是中了情蠱啊!”
安陵緹娜倏然心驚。
連宋遠道都瞧出自己中了情蠱,那她就真的中了情蠱無疑。
鬼王並非是恐嚇自己,他真的在自己身上下了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