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狩獵裝置和那被獵殺的兔子,她忽然記起那個人教她如何狩獵。
還把她抱在懷裡,教她如何剝兔子皮。
她拿起那剛剛斷氣的兔子,來到飛瀑邊。
素手輕輕一揮,空中寒芒閃過,輕而易舉就剝了兔子皮,將兔子收拾乾淨。
再一抬手,吸來樹丫和柴火,架上兔子,再向柴火吹了一口九味真火,烤著兔子。
當兔子烤得金黃焦香,她撕開兔子,坐在水潭邊的岩石上吃起來。
卻好像沒有之前吃過那般美味。
她嘆口氣,自己畢竟不如那人,任何東西在他手中,都變成美味。
看看手中的兔子肉,索然無味的丟回枝丫上。
看著水潭,她又想起與那個人,浸泡在這裡,還嬉鬧了好一番……
她心裡盪漾起暖意,不禁“噗嗤”的笑起來。
她當時泡在水裡,那長長的頭髮,就像水草一般旖旎滌盪……
倏然,她瞧見飛瀑氤氳的水中,豎起一根管子,管子底下,竟然真的有長長的頭髮在滌盪。
而且,水中有雙猩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瞪著她……
那豈止是眼睛,而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只是,那人慘不忍睹……
被綁在水下面,眼睛堪堪平水面,能瞧見水上面的一切,只在他嘴裡插了根管子讓他呼吸。
可是,他的雙臂卻只有袖子,空蕩蕩的,身子被玄鐵鏈綁在水底下的鐵柱上。
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根高大的**。
僥是她已經淬鍊了不死不滅之身,還擁有回天之力。
陡然見到水中情景,也嚇得毛骨悚然。
她素手一張,將那瞪著她,慘不忍睹之人連柱子一起吸起來。
嘩啦啦……一陣水聲大響……
看著面前那個,還算作人的人,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瞧清楚他是個可憐人後,她玉手一揮,揮掉了他嘴裡的管子和身上的玄鐵鏈子。
咳咳咳……
那人嘴裡的管子拔掉,嗆出一大灘水。
緩得一口氣,猩紅的眸眼,一臉激動,死死的瞪著傾城。
氤氳水霧,飄渺如煙中的傾城,纖塵不染,比雪山之巔的雪蓮還潔淨,令人頓覺自己邋遢汙垢,甚至不敢直視。
但此人卻例外,不僅敢直視,而且直勾勾的盯著她。
他又驚又喜,嘴裡想笑,卻扯出個苦澀辛酸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想張口說話,卻不能言語。
淚水早已傾瀉而出。
瞧他那樣子,是喜極而泣麼?
又許是泡了太多的水,才有那麼多的眼淚?
淚水夾雜著他臉上的水漬,嘴裡“嗚嗚嗚”的發出模糊不清的叫聲,激動的向她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