濬兒尋了傾城十幾年,為了她什麼公主都不要。
而傾城,難道真是為了濬兒,才和餘兒退婚,才拒絕和自己在一起?
但說傾城在幫濬兒散播什麼帝王之說,這又是什麼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
“好了!翰兒,傾城好好的在說故事,你卻說這些挑撥離間的話,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拓跋燾冷厲的喝止拓跋翰,“好好的曲水流觴宴,你又想鬧什麼么蛾子!”
拓跋濬心裡一顫:父皇還是溺愛顧傾城和拓跋濬!
老祖宗睿智的眼眸也看著拓跋翰,徐徐道:“翰兒這東平王是當得太逍遙了,嫌哀家活得太長,一天不找些事給哀家添堵,不氣死哀家,你就不舒坦了吧?”
老祖宗語氣淡然,卻不怒而威。
況且她話裡的骨頭,每根都能扎死拓跋翰。
他哪裡擔得起氣死老祖宗的罪名!
拓跋翰趕緊躬身道:“是翰兒失言了。”
這時候,赫連充容怕陛下和老祖宗再揪著東平王不放,趕緊打起圓場:“這正在飲酒賦詩呢,開開心心的,大家喝酒……”
這時候,曲水裡的酒觴停在了十四皇子拓跋虎兒身邊。
伺候他的宮女撈起酒遞給他,笑咪咪的對拓跋虎兒道:
“十四殿下,這回該您賦詩了,您可想好賦什麼詩?”
所有人都看著拓跋虎兒,看他怎麼辦。
拓跋燾看著一臉發懵的拓跋虎兒,忍不住搖頭笑道:“虎兒一個四五歲的稚兒,哪裡會賦詩?你們以為他有曹植之才啊!”
拓跋虎兒看看人們看向他的目光,咬咬小嘴唇,卻接過那宮女手中的酒觴,竟蹭蹭蹭的走到不遠處的拓跋翰身邊。
將酒觴遞給拓跋翰,奶聲奶氣道:
“父王,請你幫虎兒賦詩。”
十四皇子拓跋虎兒居然稱三皇兄拓跋翰為父王?!
御花園所有人的呼吸都幾乎頓住!
拓跋虎兒這一聲父王,無疑像個旱雷,在御花園轟然炸起!
拓跋燾的臉上冰霜覆蓋,一時之間怔愣著。
拓跋翰嚇得目瞪口呆,慌了手腳。
赫連皇后也嚇得幾乎暈倒。
赫連充容更加嚇得臉色煞白,雙腿打顫,一頭栽倒地上!
她驚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拓跋燾,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拓跋虎兒身邊。
跑得急,一個趔趄又幾乎栽倒,幸好她隨侍的宮女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扶住。
赫連充容顫抖的扶著他兒子,急急的問:
“虎兒,你這孩子,是誰教你亂說話的!”
“母妃,虎兒不會賦詩,您讓父王幫幫我吧。”拓跋虎兒再天真爛漫道,又抬頭看著拓跋翰。
赫連充容抖擻的腿腳再也支撐不住,只嚇得又一頭癱倒地上。
全身像死雞般打顫,顫抖著嗓子問:“虎兒,快告訴母妃,是誰如此歹毒,居然教你說這些渾話!”
“虎兒沒有說渾話!”拓跋虎兒又搖晃著拓跋翰的大袖,“父王快幫我賦詩,虎兒就能去找蝴蝶兒玩了。”
童言無忌,而且最真!
赫連充容更加嚇得快要暈過去!
恨不得捂住拓跋虎兒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