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病一直對外界隱瞞,才沒把病人倆字說出來。
她靠近拓跋餘耳畔,低聲道:“殿下,傾城答應為上谷公主辦及笄宴,是不能馬虎的,我還是先告辭了。你的病暫無大礙,你放心,我會盡快尋到時機給你根治。”
顧傾城低眉垂眸,知道不能多待下去,話畢微微一福身,拎起藥箱交給走過來的飛鴻飛雁,快步上了馬車急馳而去。
拓跋餘對拓跋濬很不滿:“濬兒,你看你,每次都口沒遮攔,傾城一個姑娘家,都被你說得害羞了,每次都被你嚇跑!”
拓跋濬僵著臉,拱手冷冷道:“八皇叔,那真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顧傾城離開,他也揮鞭指著老金罵:“老金,都是你這不安分的傢伙,看看,為了來尋你,把八皇叔的好事又攪黃了!”
老金乖乖飛到拓跋濬肩膀上,拓跋濬轉身打馬而去,卻是朝著顧傾城相反的方向疾馳。
拓跋餘看著拓跋濬離去的背影,臉上陰霾滿布,眼神陰鷙。
再看著顧傾城已經消失的馬車,不禁悵然若失。
但想到傾城戴著與他一樣的合歡花香囊,又情不自禁的,湧起一股淡淡暖意。
顧傾城的車駕,沒走多遠,就被拓跋濬攔截下來。
拓跋濬二話不說像惡魔一樣將她從車廂內揪出來騎馬就跑。
拓跋濬前晚才夢見自己和拓跋餘有了個孩子,如今見自己一早就與拓跋餘在合歡花林,還繫上一模一樣的的合歡香囊,不醋海翻波才怪呢!
“……拓跋濬,你聽我說。”顧傾城被他像貨物一樣橫放在馬背上,跑得想吐。
拓跋濬默不作聲,依然怒氣騰騰的繼續策馬往郊外的一攬芳華跑去。
高陽王如此毫無顧忌的抱著安平郡主就跑,戰英那些侍衛嚇得趕緊策馬護在周圍擋住,免得被人瞧見了。
馬顛得顧傾城實在難受,骨頭都要快散架了。
她拍打著他的腿大叫:“拓跋濬,我難受!你再發瘋,再不放我下來,我就要跳了!”
顧傾城扭動著身子,想跳,卻被拓跋濬摁著,哪裡跳得下。
但是拓跋濬雖然不讓她跳,見她難受,還是趕緊把她提起來坐在前面,他自身後緊緊擁著她。
這樣,顧傾城也就不難受了。
一路上,拓跋濬依然是一言不發,一口氣跑到山上的一攬芳華。
滿山粉豔的蟠桃花和桃花樹下紫色的勿忘我,奼紫嫣紅,妖嬈多姿,卻擋不住拓跋濬的滔天怒焰。
像拎包袱一樣把顧傾城扛在肩上,再把她丟在床上。
拓跋濬再一把扯下她腰間合歡香囊,狠狠的扔在地上。
這時候他才吼道:“看看,一大早就與他戴上一模一樣的合歡香囊幽會!顧傾城,你最好別挑戰本王的慈悲,不要以為他是我的八皇叔,我就不會宰了他!”
顧傾城捂著耳朵,眯著眼睛,嘴裡倒吸著冷氣的齜牙咧嘴。
直到那炸雷般的吼聲過去,餘音消散,顧傾城才慢慢的一個一個睜開眼睛。
看到面前怒髮衝冠的拓跋濬,顧傾城嚥了口口水,拉著他的袖子,輕輕搖動,軟軟道:
“……夫君,你別盡吃乾醋好不好?”
再看了一眼地上的香囊,又無奈道:“他當時一下子就把這香囊繫上了,我一時之間也不好就解下呀。”
拓跋濬一見她軟噠噠的樣子,更來氣:“他隨時隨地見你,你都來者不拒,他要給你係香囊你也不會拒絕,趕明兒他要與你上床,你還真的就跟他生兒子了?!”
顧傾城鼓起腮幫子,很是生氣,一轉念卻生生的把火氣癟回去。
“夫……君。”顧傾城俏生生的叫,耐心道:“你不要被那個夢魘弄得疑心生暗鬼,你明知道我除了你不會喜歡任何人。”
她知道拓跋濬本來就愛吃醋,最近更受那晚的噩夢影響情緒。
拓跋濬本來滿腔妒火,被顧傾城軟語輕言,倒發不出火氣,心情平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