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頓,又天真無邪的微笑道:“可難為了緹娜姐姐,當初與南安王青梅竹馬,卻不得不委身嫁給那虢國公。”
她以一種天真無邪的語氣說出來,就像閨閣姐妹間的悄悄密語,令人無從生氣,也無從猜忌。
若安陵緹娜為此話生氣,或者表現出罅隙,便是安陵緹娜小氣。
安陵緹娜知道她說的是大實話,當初很多人都以為她與南安王青梅竹馬,只道她下嫁給虢國公委屈了。
她當下也不介意,只輕嗔道:“你這口沒遮攔的小狐狸,說話不經腦子。你如此說姐姐與南安王,讓傾城妹妹誤會了姐姐怎麼辦?”
李雙兒一愣,繼而張口結舌,一副闖禍的表情。
“……這也沒什麼啊,姐姐與南安王自小認識,青梅竹馬,是人盡皆知之事,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咱們姐妹之間,沒有秘密,無所不談嘛。”
安陵緹娜看著她苦笑著搖頭。
李雙兒繼續道:
“姐姐當初不能嫁南安王殿下,妹妹我著實替姐姐好一番難過呢。
只是命運弄人,姐姐竟然被賜婚。
如今傾城姐姐已主動與南安王殿下退親,想來也不會在意南安王殿下與緹娜姐姐的過去。”
顧傾城笑道:“是啊,傾城別說與南安王再無瓜葛,即便那親事還未退,傾城也不會介意姐姐與南安王的過往。”
李雙兒又笑道:“緹娜姐姐也許還有機會,和南安王殿下再續前緣呢。”
顧傾城心裡微動。
緹娜姐姐若真愛著拓跋餘,若能促成拓跋餘與安陵緹娜,她心裡對拓跋餘倒是好過些。
她眼底有細微的漣漪,臉上淺笑嫣然:“雙兒妹妹心直口快,說的倒是在理。緹娜姐姐若能與南安王再續前緣,我們姐妹也能安心。”
安陵緹娜含羞帶怯,佯嗔著她們:“看看你們,怎麼淨把姐姐和南安王湊在一起了。”
李雙兒對顧傾城和安陵緹娜撒嬌:“兩位姐姐別介意,雙兒說話一向不經大腦,連我大哥都說我頭腦簡單,將來沒人要這樣的傻媳婦。”
也許,李雙兒真是那樣的天真。
即便她眼裡流露那麼一點狡黠,人無完人,沒有人能盡善盡美,連聖人都難。
十指有長短,姐妹間,即便是一時失言,也沒什麼惡意。
何況雙兒說的是實話。
而自己根本不在乎拓跋餘,即便緹娜姐姐當年與拓跋餘是青梅竹馬又如何,她反而更高興。
“自家姐妹,當然是暢所欲言,不用藏著掖著。要是有那麼多顧忌的話,就不是姐妹了。”顧傾城開心的笑道。
馮左昭儀見她們開開心心的說說笑笑,好像被感染了,也就跟著微笑。
但她實在捨不得傾城回顧府,怕她有什麼不測。
又有一肚子話憋在心裡,未能一吐而快。
見傾城馬上就要離開了,笑著笑著,竟又有些傷感起來。
眸眼裡湧起淚霧。
顧傾城看著姑姑的表情,便知姑姑捨不得自己。
“姑姑,傾城又不是遠行,顧府與皇宮,同在平城,就隔著幾條街,傾城隨時會回來看姑姑的啊。”
“姑姑是擔心你啊。”馮左昭儀提袖印了印眼淚,也不怕安陵緹娜和李雙兒笑話。
顧傾城儘量讓她高興起來,笑道:“姑姑切莫擔心,傾城在家裡若住得不開心,立即就回來找姑姑,不再離開姑姑了。”
“好,你可記住了。”馮左昭儀愛憐道。
而後又舉起琉璃杯對她們道:“今天你們難得在毓秀宮用膳,咱們就喝點冰鎮葡萄酒吧。”
“好啊……”幾個女孩子高興的舉杯喝下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