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屠休卻伸手攔住,粗狂的五官,桀驁不馴的臉上,竟蘊含情愫。
深情的看著顧傾城:“本王只是想見見郡主和薩仁,天意如此,薩仁如今在郡主座下,就當是本王的聘禮了。”
“……你胡說什麼?”顧傾城猛然聽他說薩仁是他的聘禮,屁股像被火燒灼一樣,飛躍下馬,肅然嗔著他。
“本王對郡主一見傾心,本王會讓郡主看到我的誠意的。”斛律屠休一本正經道,“郡主一定會成為本王的可墩!”
“你再胡說八道,我要你們永遠不能離開大魏!”顧傾城手指縫上已經有一把銀針。
斛律屠休見顧傾城生氣,上前抱著魅影的脖子,哈哈笑道:“郡主,薩仁,咱們後會有期,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顧傾城握著馬韁繩的掌心不禁出了一把冷汗。
真怕方才他們抓住自己要挾拓跋,自己倒是不怕,可拓跋就岌岌可危了。
縱然這裡是大魏都城。
他知道自己在拓跋心目中是什麼分量,若自己落人敵手,拓跋是不惜犧牲他自己的。
剛剛要放斛律屠休離開……
這時候,鐵蹄聲急風驟雨,一群馬隊由遠而近風馳電掣而來。
為首飛馬狂奔者,便是雪駒俊顏的拓跋。
拓跋得報安平郡主一出皇宮,魅影便駝著她直奔北郊,他一接報,怕傾城出事,隨即飛馬趕來。
他的侍衛自然緊緊追隨。
拓跋遠遠一見有撥域外人圍住飛鴻飛雁,他的心頓時往下沉,陡覺不妥。
待再看見顧傾城安然無恙的站在魅影身旁,而有個域外裝束粗狂之人,竟與魅影如此熟稔的撫摸纏綿,他頓時就心裡一動,想到什麼。
斛律屠休他們一見拓跋一行快馬疾馳而來,也覺得不妥,那些隨從早已經拔出彎刀上馬。
斛律屠休也趕緊飛身上馬。
顧傾城隱隱覺得又是一番惡戰。
果然,拓跋人還在馬鞍上,已拔出赤霄劍凌空刺向方才那與魅影親近的域外人。
斛律屠休見拓跋自天而降,並且拔劍就刺向自己,也趕緊拔刀來擋。
兩人甫一交手,拓跋更確定心中的疑惑。
他與斛律屠休當時在六鎮戰役,拓跋戴著飛鷹面具,而斛律屠休則戴著蒼狼面具。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臉,但對方的身形和武功,卻是非常熟悉,只要一交手,便能認出來。
“斛律屠休,你這狂妄之徒,竟然還敢闖我大魏都城?!”拓跋一邊打一邊喝道。
“哈哈哈……高陽王飛鷹大將軍,大魏防禦,不過如此!”斛律屠休卻也真是膽識過人,此刻已然身陷險境,卻還是一副無畏,“本王還是輕而易舉,就進入大魏都城,吃了你們老祖宗的壽宴!”
“這次,本王就讓你葬身大魏!”拓跋喝道,手上赤霄快若閃電。
戰英等人,一聽說這些域外商人,竟然就是斛律屠休,侍衛們手下刀劍更不留情。
兩個如狼似虎之人,由馬上打到馬下,又由馬下打至馬上。一番惡戰,半空中拼射出駭人的電光火花。
斛律屠休雖然被顧傾城救治,也基本痊癒,可是畢竟身受過重傷,而且他的武功與拓跋相比,本就稍遜一籌,逐漸相形見絀。
他們的手下自然也不閒著。
飛鴻飛雁早已退到顧傾城身邊,拔劍護在顧傾城左右。
顧傾城心內電閃,是否該讓拓跋誅殺斛律屠休,永絕後患;還是看在蒼狼曾經守護小蝶一起長大的份上,讓拓跋放他離去。
即便不為了小蝶與蒼狼的私情,若斛律屠休命喪大魏,說不定他的部落率部來襲,屠盡六鎮子民,也不是不可能。
十幾個回合後,拓跋人劍合一,快速飛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震飛斛律屠休手中刀,赤霄隨即擱在斛律屠休的脖子上。
劍已入肉!
“高陽王殿下,手下留情!”顧傾城眼見拓跋手中的赤霄,只要再一拖,斛律屠休的脖子便會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