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不置可否的冷哼,向她翻白眼。
魔鬼沉吟一瞬,又道:
“傾城,說來聽聽,你當時怎麼就衝口而出,毫不猶豫就說你叫張秀蓮?”
“那……那是我奶孃的名字。”
顧傾城見他發話放了她的大哥,怒氣也就慢慢消減。
畢竟自己是騙了他,還真的偷了他的腰牌。
御林軍的腰牌非比尋常,也許他還為丟失腰牌受了重罰,他不殺掉自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吧?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那小丫頭說起謊話,不用打腹稿呢。”
拓跋又笑,笑得顛倒眾生。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顧傾城問。
感覺馬車往郊外飛馳,她不知魔鬼下一步還將如何懲罰自己,有些心顫的問。
“放心,帶你去個好地方,包你喜歡,說不定就流連忘返了呢。”
拓跋依然笑得迷死人不償命。
“……一攬芳華,流連忘返?你……”顧傾城大驚失色,“你莫不是要把我賣到妓院?”
他這次居然比帶她去看活剝人皮還要殘忍!
“……哈哈哈,妓院?我的傾城果然可愛,一猜就對!”
拓跋開始失笑,繼而又拍掌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翻。
馬車外的人也跟著笑了,他們的笑聲人,笑得顧傾城毛骨悚然。
顧傾城心道完了,若被這魔鬼賣到妓院,她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怒瞪著魔鬼,尋思著如何脫身。
拓跋一手託著腮幫,笑意盎然的看著顧傾城,看著她惱怒而又全神戒備的小樣子。
不管她是怒是嗔,一顰一笑,都是如此的可愛。
他從第一次看到那丫頭身上的折枝海棠,就知道她肯定很喜歡海棠花。
他那一攬芳華的山上,就種了滿山海棠。
那是他十年前就種上去的。
自從看見那小丫頭襟擺上繡綴的海棠,他就戀上了海棠花。
顧傾城不知魔鬼嘴裡的一攬芳華是哪裡,車廂擋著簾幔,只覺往郊外走去。
顧傾城思量著魔鬼會把她帶去一攬芳華怎樣蹂躪,又或者蹂躪後再賣掉?
那時她肯定要與他同歸於盡。
即便不能同歸於盡,也要讓他嚐嚐自己銀針的厲害。
她緊了緊袖子,暗暗摸了下袖子裡的銀針。
睫羽輕覆,長長的睫毛,掩蓋著她眸眼裡的思忖和冷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