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只穿得起荊釵布裙的村姑,還敢賴上本宮,厚顏無恥到如此地步。王碧君即便是死了,泉下有知,也會為你這個女兒,羞愧汗顏啊!”閭左昭儀冷笑的搖頭,覺得顧傾城無可救藥了。
“娘娘錯了,傾城本來是想來退親,成全娘娘的貪慕虛榮的。”顧傾城冷然的看著閭左昭儀。
閭左昭儀此刻已經是滔天巨怒。
顧傾城也不理會她是否發怒,繼續道:
“只是娘娘也太狗眼看人低了,而且娘娘說,當初只是一句戲言,也太對我母親不敬了!
所以,這親,傾城就不打算退了。
最起碼,不是現在退!”
閭左昭儀怒極反笑,像看一個就快要死而不自知的人:“那你打算如何呢?”
“娘娘剛才說得不錯,傾城十幾年來住在鄉下,顧府無人問津。
父親不把傾城放在眼裡,昨晚剛一回來,姐妹們便想要了傾城性命。
繼母也是笑裡藏刀,對傾城不懷好意,她們會吃了我不吐骨頭。
所以暫時,閭左昭儀娘娘和南安王殿下,是傾城唯一的依靠。就當傾城賴上嘍。”
顧傾城的語氣裡真有點無賴的味道。
“呃?”閭左昭儀無語到了極致,也憤怒到了極致,怒極反笑,“這麼直言不諱,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你還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
“娘娘過譽了。”顧傾城竟不知廉恥的笑了笑,笑容純淨如新綻的清荷,清純甜美。
閭左昭儀恨不得立即撕爛她的臉。
自己一輩子在後宮爭鬥,多少千嬌百媚的女子喪生在自己腳下。
她踩著她們的屍體攀上了左昭儀之位,與皇后寶座也只是一步之遙。
還能陰溝裡翻船,輸給她一個小小的鄉下丫頭?
“你有何資格阻止退親?”閭左昭儀面容抽搐,所有的雍容華貴一敗塗地,“你可知碾死一隻螻蟻,有多容易嗎?”
也許,在閭左昭儀娘娘眼裡,顧傾城還不如一隻螻蟻呢。
“碾死螻蟻當然容易,可是毀滅證據,就不容易了。”顧傾城徐徐笑道。
她起身,自衣袖口掏出一個香囊。
月白色蜀錦香囊,上面繡了精緻的折枝海棠,花瓣分明,層層疊疊次第盛綻,華美豔麗。
開啟香囊,顧傾城取出一張泛黃的絹帛,遞給閭左昭儀。
“娘娘瞧瞧?”顧傾城粲然一笑。
閭左昭儀不明所以,蹙眉不耐煩接過。
且看那小賤人玩什麼花樣。
開啟絹帛,細細一看,閭左昭儀差點癱軟地上,她震驚的看著顧傾城:“你……”
她雙唇哆嗦,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信我全部保留著,是當年我母親,留給我的,說將來給婆婆,做見面禮。”顧傾城依然是不急不躁,不疾不徐道,笑靨如花。
閭左昭儀臉色慘白。
這些信……
這些信太可怕了!
絕不能讓陛下知道,更不能讓世人知曉!
閭左昭儀以為這些信早已毀滅,不成想居然在顧傾城手裡。
難怪,她剛才說什麼珈藍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