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不厭其煩地響著,顧墨並不想接聽,只想安靜地想著冷夏,在她曾經待過的地方靜靜地想她,想她,想她……
在第五次響鈴時,顧墨接了,是白雪兒的來電。
“顧墨,今天回來吃晚餐吧,我做了你愛吃的鱖(gui)魚湯。”
“清蒸吧!”顧墨淡淡地說,冷夏說過清蒸的鱖魚才能滿足胃與舌尖以及視覺的享受。
“清蒸?”白雪兒放下鱖魚,她好不容易跟著張嫂學會了這麼一道鱖魚湯,這臨時換菜譜也來不及學啊。
“有問題嗎?”
“沒有。”白雪兒忙答,顧墨答應回來,這就是成功了一大半。
顧墨掛了電話,心情更加陰鬱,警方之前布了一個大局,確實抓到了一個團伙的人販子,只不過他們供認的被害人中並沒有冷夏。
昨天審訊領頭的主犯時,他去旁聽了,結果只是讓他跌入冰湖的心又放進了油鍋炸了一遍。
主犯說他們販賣的都是健康的女人、孩子,誰會販賣一個瞎子,真的要是瞎了,只會丟進大街上討飯,要不實在漂亮的就會送進娛樂場所供人消遣。
昨天的他聽說了這些後,衝進了審訊室把那主犯打了一頓,可是拳頭找不回冷夏。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自己的左右搖擺,甚至憎恨顧笒當年隨意左右他的道路。
邢飛羽進來時又看見了顧墨的喪氣之臉,他覺得以他站在顧墨身邊這麼多年的老資格,應該好好勸勸顧墨了。
找了一個對著空調風口的位置,邢飛羽準備了一些腹稿,確保穩妥才說:“總裁,你和太太即將舉辦婚禮了,你打算怎麼辦?”
邢飛羽說的很隱晦,他想說:總裁,難道你想以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當新郎官?
“沒想好。”顧墨實話實說。
邢飛羽倒吸一口空調的冷氣,沒想好?這證領過了,也讓人新娘子自己準備婚禮,結果新郎官說沒想好。
屎不屎渣男?
百分百是!
“那太太的婚禮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
“這麼快?”
快嗎?邢飛羽覺得顧墨離痴傻不遠了,距離冷夏失蹤已經近一個月了,他是把自己過成了時光倒退?
“嗯。”邢飛羽沒戳破顧墨,只是肯定地回答了他。
“她叫我今晚回家吃飯,可能和婚禮的事有關吧。”顧墨淡淡地說。
他最近一直迷迷糊糊的,除了工作外,他就一直在神遊。
“總裁,木已成舟事已至此,日子還是要過的。”邢飛羽勸的很溫和,其實他想說的是:結婚證都領了,還瞎比比什麼,咱能不能別給民政局的同志增加工作量,更何況冷夏小姐都失蹤那麼久了,能不能找回來不說,就是找回來也覆水難收了。
近一個月,她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敢想象,看看大街上那些皮包骨頭、缺胳膊缺腿的乞丐,他們當中有多少人是在一夜之間變成那樣的。
“像我現在這樣,這日子還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