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我覺得你可以和我說說遺言之類的。”
“冷夏,你知道我的遺言是什麼?我和顧墨領證時就定了遺囑了,什麼錢啊都捐贈出去,只有我的身體,我要和顧墨合葬。”
“冷夏,你羨慕嗎?”
“你一句話都不說?算了,不說就算了,把燈關了。”
冷夏乖乖照做,雖然疑惑她一個瞎子關不關燈有什麼區別,不過,傷口撒鹽的事她不會做。
“睡吧。”白雪兒又說了一句。
冷夏沒作聲,她一點睏意也沒有,雖然她全身乏力,可腦子清醒,她之前去了季涼川的病房,看著季涼川告訴她他沒事,又看著他虛弱的不能下地,她就愧疚的要死。
她不想覺得自己是災星都難。
醫生說季涼川目前藥物保守治療,要半個月到二十多天,前提這段時間內,不能下地,不能有劇烈動作,不能再出血,否則有更嚴重的後果。
冷夏特別後悔讓季涼川送她來醫院,都是她的錯,讓季涼川受了重傷。
冷夏靠在椅子上,趁著黑夜,默默地流淚,為什麼她是天煞孤星?沾惹她的人都沒好下場,淺哥哥,冷書,紹項南,江一姝,季涼川……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她?
冷夏傷心欲絕,眼皮越來越沉,腦袋也開始迷糊,隱隱覺得有人影走近,只是還沒來得及睜眼,她就被封住了嘴,一股刺激的氣味鑽進她的口腔與鼻孔,她徹底失去了意識。
冷夏再次睜眼時,是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屋內雜物挺多,她躺在一張類似手術檯的床上,不過比較破舊,她動了一下床腳就咯吱作響。
一抹昏暗的光線還是從半掩的門口透進來的,冷夏掙扎地想起來,才發現全身被綁住了。
房間外,楊龍翔正套上了手術服,白雪兒也穿上了白大褂。
楊龍翔不確定地問:“雪兒,真的要這麼做?”
“你現在退縮還來得及?”白雪兒白了他一眼,磨磨蹭蹭的男人成不了氣候!
楊龍翔皺著濃密的眉,有些擔憂,“雪兒,如果事情敗露,你……”
“屁話!我已經安排好了退路,不會敗露的。趕緊的,再磨蹭下去,天都亮了。”
這裡是楊龍翔下午臨時拍板買下的診所,因為這附近大小醫院特別多,這個診所也是舉步維艱,楊龍翔找到這裡時,賣家生怕楊龍翔回頭改了主意,沒多考慮就簽了合同。
而白雪兒說需要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哪怕賠錢,他也買了。
“快點!”
白雪兒推著楊龍翔走進去,也“啪”地按亮了所有的燈,一對眼,他們才發覺冷夏提前醒了。
“你沒瞎?”冷夏看著白雪兒轉動的眼珠,又熟練地開燈。
白雪兒端著胳膊一步步走向冷夏,“是,我沒瞎,你很失望?”
“你沒瞎那就皆大歡喜,我為什麼失望。”
“無所謂吧,你怎麼想不重要了。”白雪兒說著,攤開一堆手術刀。
冷夏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她害怕的鋝不直舌頭問:“你……想……幹……幹什……什麼?”
“不是很明顯嗎?顧墨認為我眼瞎了,今夜哪,就是來取你的眼角膜,再給我裝上。”
“你沒瞎,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冷夏全身都在扭動,只是捆著她的繩子特別結實,任她怎麼掙扎,還是在原地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