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沒出聲表示表示。
冷夏深吸了半天氣,勉強維持著臉上的僵笑問:“她怎麼樣了?”
顧墨沒看她,只是盯著手術室的大門,敞著嗓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醒來就看見白雪兒倒地不起了。
“你們起爭執了?”顧墨又問,他進屋就發現了屋子裡比較亂,連相框都摔碎了,還有什麼枕頭被子丟的到處都是。
冷夏被質問的啞口無言,爭執?的確起了,在她腦殼再次開竅前,她們吵架了。
顧墨很是失望地掃了冷夏一眼,“冷夏,你是不是見一個搭一個?特別的喜新厭舊?”
“什麼意思?”她喜新厭舊?沒有人知道她有多討厭她自己的戀舊,她多希望她可以灑脫地見一個愛一個,或者冷酷的誰也不愛,那她心裡也就沒顧墨什麼事了。
冷夏後知後覺地鬆開了季涼川,單腳受力一時沒掌控好向前栽去,幸虧季涼川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多蠢,蠢的新鮮別緻,顧墨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孤注一擲、飛蛾撲火。
只是他已婚啊,和她的好閨蜜結婚了,她擱他們中間演什麼愛情戲?
顧墨沒再看她一眼,起身背對著冷夏說:“冷夏,你做過什麼,我都不會和你計較。哪怕這次,雪兒躺在裡面生死不明,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
但是,你不能永遠這麼肆無忌憚。”
仗著他愛她肆意傷害他身邊的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後悔了,後悔為什麼會犯迷糊,她不是沒經歷過風浪的人,為什麼這次失了心,被心魔掌控了自己?
她不願意做插足他們夫妻的事,可是她做了,這世間可有忘情水,給她來一桶,從此不再愛任何人。
“故不故意也晚了,我很後悔給你機會,讓你可以傷害我最愛的女人。”
最愛的女人!冷夏搜腸刮肚了半天也只是腦海一片空白。
“對不起。”
良久,久到季涼川以為冷夏不會再開口時,她說了,那麼卑微地耷拉著腦袋,宛如冬天來臨之際的枯草,試圖留住一抹青,最終只是被霜打溼了生機。
無能為力又無可奈何,卻又苦苦掙扎放不下。
季涼川扶著冷夏的胳膊緊了緊,給她力量。只是潰不成軍的心門,想要重塑建造談何容易!如果可以,她倒想死在那彎湖水裡,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堪。
“冷夏,夠了!你的對不起留著等她醒了說吧。還有,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傷害她。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你。”
顧墨猛地回頭,兩眼如閃電劈開她的五臟六腑,冷夏怔怔地望著顧墨,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從未像今天這麼憎惡地看著她。
“我沒想傷害她。”如果不是鬼迷心竅了,她怎麼會纏上顧墨,當他們夫妻中的第三者?
“沒想也造成了傷害!我不管你是真的失憶,還是裝瘋賣傻……最後一次!”
有沒有人經歷過心冷成冰,碎地成渣的感受,冷夏說她真切地感受過,她愛他深入骨髓,他卻從未了解過她,這是多大的悲哀,他與紹項南如出一轍地相似,都不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
好可笑,她和顧墨之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她冷夏這輩子最大的笑話。
他不懂她,她還需要解釋什麼?什麼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