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伙聽聽,都是鄉里鄉親的,我一個女人帶著兒子,日子過的多辛苦,大家也能看的出,可是,這個小狐狸不得了啊,教唆我兒子回家偷東西。
大夥猜猜,她讓我兒子偷了啥?
我都能氣死啊!
我祖傳的玉鐲子,這小狐狸擺明地勾引我兒子,迷的他鬼迷心竅的,幾次衝撞我這個當媽的。
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
朱悅溪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周圍指責冷夏的聲音此起彼伏。
冷夏想起顧雨澤借她的四萬塊錢了,怪不得他說不急著還也不要利息,這麼便宜的事只能他自掏腰包。
冷夏走到朱悅溪跟前蹲了下去,“嬸,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
“還錢?你個小狐狸,那是錢還的清的?那是祖傳的,幾十萬塊錢的玉鐲子!”
冷夏一個頭兩個大,她實在沒想到顧雨澤竟然做出這等傻瓜之事,幾十萬塊只賣了四萬塊?是不是傻?!
站人群外圍的顧雨澤剛來,就聽她媽擱那罵冷夏,他拿手擋臉,他媽媽就是敗壞他名聲啊!什麼叫被迷的鬼迷心竅的?本來就是他自己執迷不悟。
朱悅溪越看冷夏越不順眼,和她那個死去的媽一個樣,還沒罵她一句,人家就淚眼朦朧、我見猶憐,搞得她朱悅溪像是欺負人的人。
關鍵,誰才委屈?她的玉鐲子啊!
“我告訴你,小狐狸,你今天必須把我家的玉鐲子給買回來。”
冷夏渾身一僵,她身無分文,去哪買回來,可這也是朱悅溪家祖傳的,雖不是她賣的,可是與她脫不了關係。
冷夏把心一橫,告訴朱越溪:“嬸,你說那鐲子具體多少錢,我一點點還錢給你,成嗎?”
朱悅溪頓時拉長了臉,“我讓你一點點還!”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冷夏臉上。
顧雨澤見冷夏捱打,立馬擠進人群,只見朱悅溪隨手操起一塊石頭朝冷夏敲去。
“小心!”顧雨澤怒吼一聲,衝過去一把護住冷夏,朱悅溪舉起的手來不及收回,直接砸在自家兒子的後腦勺。顧雨澤悶哼一聲,緊緊護著冷夏的手沒鬆開。
“你個小狐狸,害人的狐狸精!從小到大就害人……”朱悅溪從地上爬起來,使勁地拉她家的兒子。
怎麼這麼傻的兒子?朱悅溪又心疼又生氣,邊哭邊罵冷夏。
顧雨澤頭痛欲裂,側過臉看向他媽媽說:“媽,你別為難冷夏。”
冷夏大腦一片空白,朱悅溪罵的沒錯,她就是一直害人命的小狐狸精,還記得她七歲那年村裡發洪水。
所有人逆水往上游逃命,她因為太瘦小沒能逃掉,眼看著她自己被洪水帶下了下游,她絕望了,她甚至看見了她的媽媽也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管她,就在她即將隨著洪水進入水庫時,一雙手抓住她,那雙手不大,但是冷夏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寬厚的手掌,是溫暖的,給了她可以生活在這世界上的勇氣。
這雙手就是淺哥哥的,那天,他拉著她,明明沒有足夠大的力氣對抗奔騰的洪水,但是,她的強哥哥一直抓著她沒鬆開,等來了救援。
事後她看見了淺哥哥的雙腳雙腿,血痕累累,那是他為了救她,雙腿纏上了山邊的樹藤,而且打的死結,冷夏時常想起這一幕,淺哥哥當時有多痛?冷夏想象不到,再後來,淺哥哥死了,大家都相傳他的淺哥哥命中忌水,那日救她沾了晦氣,註定活不大。
所以朱悅溪罵的沒錯,她是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