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送戒指時所發生的一切,他忍不住又開始想,如果他那天說他會娶她。
會怎樣呢?
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吳霽朗聽出那和宋佳音走路的聲音完全不同,一轉身,見李暖暖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雖然扶著牆壁,但她整個人都在發抖,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吳霽朗見狀連忙跑過去,剛一扶住她,她的身子就軟了。
他忙將她打橫抱起,回了醫務室,放在床上,消了毒重新連線儀器。
李暖暖望著他緊張的臉,微微地低喘著,說:“我不會感激你的。”
吳霽朗說:“我看你早就知道了。”
她搖頭,“我不知道……是剛剛才知道。”
吳霽朗沒吭聲。
李暖暖又道:“我知道你為我做那件事,但我不覺得全是為我。我以為……”她一邊說一遍艱難地喘息,好似一條擱淺的魚,“我以為……”
吳霽朗說:“別說了。等解了毒你想怎麼說都行。”
李暖暖又笑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呼吸也順暢了不少。吳霽朗也已經重新連好了儀器,說:“我回去了,你保持平靜,不舒服就及時告訴少奶奶。”
李暖暖沒吭聲,但握住了他的手腕。
吳霽朗也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的手拿開,但她用力地攥住了,同時按鍵調高了床頭。
吳霽朗不是掰不開,但沒有捨得。
四目相對,稍久,李暖暖的眼睛紅了,“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吳霽朗說:“我看你挺快樂的。”
她咬住了嘴唇,不吭聲了。
吳霽朗說:“我走了。”
雖然這麼說,他卻沒能成功離開,因為他說著話,便見到她的眼淚充盈了眼眶。
他見不得她哭,因為她比一般男人都要堅強。而且她也不會嚎啕大哭,並不發出什麼聲音,只是不住地掉眼淚,這樣的她分外柔弱,是一種讓他揪心的美,令忍不住鬆開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轉而去擦她的眼淚。
李暖暖也自覺失態,側過臉說:“你可以走了。”
吳霽朗說:“話不要說一半,我折磨你什麼了?現在你已經都知道了,為什麼你還哭成這個樣子?”
李暖暖沉默,又開始掉眼淚。
吳霽朗再度抬手想幫她擦,見她往旁邊縮。她沒力氣抬手推他,這已經是最抗拒的表示。
吳霽朗便放下手,轉而握住了她的手,沉默地看著她。
他知道自己可以說點什麼話來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但他不想那樣。他知道這次一旦跟她複合,他很可能真的就要萬劫不復。
這麼大的代價之下,他想先聽聽她是什麼態度。
終於,李暖暖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開了口,“最近我找了很多男人。”
他鬆開了手。
“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以前我真的很快樂。”她的哽咽著說:“可是我沒有碰他們,我覺得很反胃。而且我知道碰了就完了,你不會再跟我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