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非常意外,你居然真的連一個幫手都沒有,而且還讓你做成了。”李暖暖看著我的眼睛,笑眯眯地說:“我都忍不住想懷疑你是條子。”
我說:“這我可真的不是。”
她擺弄著手腕上的鑽表,說:“不是幹嘛這麼緊張?”
“當然是怕你因為懷疑而打我。”我說:“我之所以得手,是因為鯉魚他……他一直沒有懷疑我。”
她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話題說下去沒有好處,我趁機便把話題扭轉回來,說:“三年,真的不能再少了。咱們要面對的這個敵人可能不是……不是普通人類,肯定不會在短時間內就搞定。何況退一步講,就算是鯉魚人格分裂,那可是精神病,你怎麼可以丟他一個精神病人獨自面對這麼危險的事業?”
李暖暖沒吭聲,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她最終肯定會答應,因為她消失了一段記憶,而與此同時,有一群人變成了瘋子。李楨就算不濟,那也是在李暖暖的參照下,事實上他是李昂培養過的人,就算不是天才,也起碼擔得起優秀了。
果然,李暖暖考慮了一會兒,說:“維持原狀暫時對我們家沒什麼損失,也是你想要的,那就聽你的。幾年就免了吧,當務之急是搞清鯉魚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點頭,說:“你答應就好。”
她又說:“我說可以為你做一件事,並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的非常感謝你。這次這件事畢竟是為我家裡而做,就不要算在你的頭上了。”
我說:“但我沒有其他需要你做的了。”
“總會有的,”她笑笑說:“畢竟人的一輩子那麼長。”
既然她不是客氣一下,那我也沒有再矯情,點頭說:“那就多謝你了。”
李暖暖說:“應該我說謝謝。”
接下來我們之間陷入沉默,我和李暖暖實在是沒什麼可聊的,我想她也是這種感覺。
但既然她沒走,那就是還想跟我聊一會兒?
我左思右想,終於開了口,“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請問你,只是我擔心會冒犯你,怕你打我。”
李暖暖頓時笑了,道:“我就等著你問呢,你吃了這麼多苦頭,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吳霽朗已經對我說了一部分,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告訴李暖暖,萬一她又生他的氣,我又要難做。
於是我說:“我那天聽你們的對話,李楨好像以前就跟你有仇。”
“是的,”李暖暖坐正身子,神情嚴肅地說:“這件事我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決定要告訴你。”
我被她這一下弄得有些緊張,不禁也坐正了。
“這件事,得從羅凜說起。”隨著這個話題的開始,李暖暖臉上原本尚存的一絲溫度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厭惡的目光和死灰般的口氣,“當初我和羅凜交往時,是他先追求我,那時的他成熟睿智,很像我爸爸,令我覺得崇拜。”
很像……李昂?
我被這句話弄得有些不舒服,羅凜如此善良,把李昂那種人跟他放在一起,根本就是對羅凜的侮辱。
但我只是在心裡想,並沒有說出口。
而對面的李暖暖一直緩緩說著,“本來我非常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我爸爸也見過他,因為我想嫁給他。但我爸爸說他不太喜歡羅凜,理由他也說不出,他說他覺得羅凜不真實。”
我忍不住了,插嘴說:“是因為羅凜太善良嗎?”
李暖暖眯起了眼睛,笑了,“你還真喜歡他呀。”
我說:“我只是就是論事。”
“我也以為是我爸爸看走了眼,可惜呀。”李暖暖說到這裡頓了頓,說:“李楨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他還蠻好,有點粗魯,但並不欺負家裡人,我記得他還幫我打過架。我高中時他向我告白,說他喜歡我,我拒絕後,他也沒有放棄,仍在追我,但並沒有出格的舉動。差不多是同一時間,我認識了羅凜,很快就愛上了他。起初李楨對他很有敵意,但很快他就改變了態度,對羅凜十分佩服。後來,李虞告訴我,李楨曾單獨去找過羅凜,去之前還稱呼羅凜為‘姓羅的垃圾’,回來後就時不時打電話問候他,說想要學習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