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茶遞給她,說:“你看起來也好多了。”
“確實好多了,我決定明天一早就出院。”她笑著說:“出院之前決定來看看你。”
我問:“這麼快?你的情況不是很嚴重嗎?”
“很嚴重,但我已經住了這麼久,”李暖暖笑著說:“不礙事了。”
我說:“那你是回去直接開始工作,還是在家休息?”
“當然要開始工作,”李暖暖說:“這段日子只有鯉魚自己在。”
我說:“如果是李虞催你,那我去跟他講。女人現在這個時期很重要,萬一影響到以後要小孩,那就……”我說到這裡才想起對面是李暖暖,哪裡輪得到我對她說這種話?忙閉了嘴。
李暖暖卻一笑,神色間有一種老闆式的溫和,“我既不喜歡、也不需要小孩。何況這些天鯉魚肯定已經累壞了,我不能再歇著了。”
我便說:“難道以前不是你自己在撐著嗎?”
她微怔,但很快又笑了,“當然不是,我爸爸雖然精力有限,但大局由他來掌控,我幾乎不用操什麼心。但鯉魚他畢竟是個病人,何況之前他一會兒鬧著要學東西,一會兒又說先不要教他,我覺得他那樣太不穩定,就只教了他一些皮毛,沒有把核心的部分交給他。這次,我打算把核心部分全都交給他。”
我問:“那你做什麼?”
“我想歇歇了,”李暖暖說:“我爸爸病了這麼久,我這個做女兒的始終沒有在病床前陪護過,讓我媽媽一個人受累,這次又讓她擔驚受怕,實在是過意不去。我想放棄工作,留在她的身邊。”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我覺得,這恐怕不是全部,她放棄工作的原因八成還是因為李虞傷了她的心。
於是我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對了,他要學時和不要學時看起來性格一樣嗎?”
李暖暖微微挑眉,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說:“你果然知道。”
她雖然仍是笑著的,這笑容卻有點冷意,我怕她突然打我,喏喏地不敢再說話。
李暖暖抿了一口茶,笑了,“之前竭力阻止鯉魚接任,就是這個原因吧?”
我說:“我的原因可能跟你認為的不太一樣。”
李暖暖微微挑眉,“說來聽聽。”
我說:“吳霽朗已經告訴我了,你覺得他有精神病。”
“我這只是合理推測。”李暖暖問:“難道你還有其他解釋?”
我說:“其他的解釋你肯定也聽過,就是我們認為是有人附身到了他的身上。”
李暖暖果然輕笑一聲,道:“想不到啊,你這麼年輕,卻有這種思想。”
我說:“鯉魚自己也相信這一點的,我想他肯定已經跟你說過。”
李暖暖說:“我最近一直沒有見過他。”
“我乾脆明說了吧,”我說:“或許在你看來這只是迷信,但我的話畢竟是另一種角度,你願意聽聽麼?”
李暖暖點頭,“當然。請說吧。”
我便將我所知道的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細節全都和盤托出,並說:“鯉魚說李楨與殺你爸爸的殺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