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解釋一下吧,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話裡有話。”
我說:“那你就說吧,你聽出來什麼了。”
我以為他會知難而退,畢竟他從未對我提過這事。誰知他卻笑了,有些得意地說:“宋佳音呀宋佳音,真難為你能忍這麼久,裝得這麼像。”
我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作為我姐姐,她是很愛我的,這毋庸置疑。”他看著我的眼睛,生怕我聽不懂似的,一字一頓,清晰無比,“作為一個女人,她……”
他拉了一個長音,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而他頓了頓,又笑了,“愛的是姓羅的。”
我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他則看著我,露出那種欠扁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回避了的目光,說:“一旦你媽媽相信我被你爸爸附身,我就等於變相地挾制住了你媽媽。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你姐姐跟你感情更親密,也更瞭解你爸爸,比我更適合做這件事。”
他卻仍是笑,也不說話。
我便蹙眉,是真的開始不悅了,“你到底還要不要聊正事了?”
他卻擺手道:“這事不必聊了,我已經決定了。只是冒充我爸爸的難度不小,我媽媽也不會我一提就立刻相信,所以得仔細準備一下。”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離開了剛剛那個該死的話題。
餘光卻看到李虞又在看著我笑,我只得說:“我去洗手。”
“去吧,”李虞笑著說:“但是可別一去不回。”
事實被李虞說中了,我真的一去不回了——我又暈倒了。
幸好這次暈倒並沒有持續很久,過了幾個小時我便醒了,此時病房裡沒人,但沒有關嚴的門外傳入了李虞的聲音,隱隱還有吳霽朗的聲音。
我見自己既沒有被輸液,也沒有連線其他的裝置,身體更沒有其他不適,便下了床,開啟門。見外面果然是李虞跟吳霽朗,兩個人均坐在沙發上,吳霽朗背對著我,李虞則側對著,茶几上放著一些紙張和x光片樣的東西。
我開門僅僅看清了這些,李虞便扭過頭來,看到我便站起身,疾步來到我的面前,扶著我的手臂,問:“你怎麼起來了?感覺還好麼?還有不舒服麼?”
“沒有哪裡不舒服。”我一邊說著,一邊看到吳霽朗把那些紙張和x光片收了起來,才起身繞過沙發朝我走過來,雖然沒有笑,但神情充滿善意,“抱歉,最近我一直忙著,沒有來看你。”
“沒關係,”我問:“你怎麼來了?又是來搶救我的嗎?”
“當然了,”吳霽朗說:“我是你的醫生,當然應該儘量參與你的每一次搶救。”
“哦……”我便問:“那你手裡拿的是有關我病情的資料嗎?”
“這個並不是。”吳霽朗說:“這是有關暖暖的,她的手臂骨折了。”
“哦……”我有點不信,“我能看看嗎?”
“抱歉,不能。”吳霽朗笑著說:“這屬於病人的**。”
“好吧,不好意思。”我說。
“先坐吧,”李虞說著,扶我到沙發上去坐下,一邊說:“這次霽朗來得匆忙,下次他來時會帶你的病例給你看。”
我說:“我只是想知道我換心臟的具體情況。”
可能是我想太多,我總覺得吳霽朗手裡那份並不是李暖暖的,因為我不太理解把李暖暖的病例帶進我病房裡看的這個行為。
李虞看向吳霽朗,吳霽朗也看了他一眼,才對我說:“是我的錯,一直沒有給你看過關於這件事的病例,我今天回去就整理出來,儘快交給你一份。”
我說:“好,謝謝。”
李虞便說:“你今天早上暈倒了,只是因為電……血壓低而已。”
我說:“我為什麼會突然血壓低?”
吳霽朗說:“並沒有找到原因,我想是和前幾次一樣,是心臟的併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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