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進了堂子,將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個清楚。
說完一笑,“說起來我們老闆也很好奇,本以為這林老爺是想拿些回扣,但是沒想到最後,這林老爺又將銀子都給還回來了,為了喻老爺,林老爺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呢!”這麼說來,就沒他賭坊什麼事兒。
時隔四年,賭坊是不想多此一舉。
可是誰讓喻朗是文記的總管,誰也不想得罪。
喻青山不可置信的看著林父,“林兄,這……是真的嗎?”
“不……不……”林父沒想到賭坊的人突然反水。
賭坊的小廝沒給林父否認的機會,“林老爺,咱們的契還在那裡呢,我們賭坊做事從來都是如此,您介紹朋友來玩兒,若是您的朋友輸了,咱們就給你回銀子,若是您的朋友贏了,您也不損失分毫。那是賭坊一直以來的規矩,喻老爺您也不是被騙來的,那賭坊的門檻兒,可是您親自踏進來的。”
喻青山臉部抽動。
是,賭坊是他自己踏進去的,可如果不是林父讓他去玩,他能去嗎?
“此事,雖看似與本案無關,但由此可見你林氏夫婦心機之歹毒。”知縣聽後冷聲道,“林氏夫婦,你家女兒嫁給了喻辰,為了幫助女兒得到平妻之位,不惜迷暈柳氏,僱人迷女幹柳氏。柳氏雖死,但是其死直接原因,乃是你們夫妻二人故意設計,觸犯齊國律例,現在本官就問一句……林家女,此事你可知情!”
然娘劇烈一顫,剛要開口,林母便大聲道,“我女兒不知道,我女兒什麼都不知道!”林母慌張大叫。
然娘咬緊了唇瓣,看著一旁目光有些可怕的喻辰。
半晌後輕聲搖頭,“民女不知。”
知縣看破也不說破,然娘說不知道定然有假,但是林父林母必然在做的時候就沒讓然娘插手。
“認證物證俱在,林父林母,雖然姦汙柳氏的是賴四,柳氏是自盡,可是你們設計毀掉一婦人的清白,本身便是賴四的幫兇,本該受刑再關押,可是你們年歲已高,按照齊國律例,年過花甲便不再受刑,所以只行關押……”知縣朗朗開口。
喻辰終於忍不住,赫然起身壓著林父,目眥欲裂,“為什麼!”
“你放手!”林母慌張去掰喻辰的手,自己卻開始猛烈咳嗽,畢竟是七旬老人,如何能爭得過而立之年的喻辰。
然娘慌了,“阿辰,你鬆手,爹和娘年紀大了,受不了你這般折騰!”
衙差也連忙上前,分開了喻辰。
林父林母相互扶持著。
喻辰目光狠厲的轉向然娘,“你知道!是不是!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林母護著然娘,“喻辰!我們救了你們的命!只是想讓你家幫我們照顧然娘,可是你呢,你知道私底下柳氏如何嘲諷然娘?是!我們是不對,可我們已經遭受了千夫所指,可是然娘是無辜的!然娘她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人喜歡她,是我們對不起然娘,可是我們時間不多了,我們只是想讓你好好照顧然娘……”
喻朗反應過來,冷笑一聲,“所以,你們資助的那些落魄之人,都是年輕男子,你們盯上我家,只是為了想讓我爹因為感激你們的救命之恩,讓我或者大哥娶了然娘,照顧然娘?”
這個目的說來簡單,但是卻讓林父和林母耗盡了苦心。
然娘是老來子,身體不好,而且因為林父林母的關係,村裡人不待見他們,可是那時候窮,然娘雖然勤快可是然娘生的不好看,身體又不好,能做獵具,卻不能出山,做什麼都要嬌養著,就是普通人家都不想娶一個又難看又不能做事兒的女子。
林父林母至今都想不通的是,他們相愛了只是因為他們自己,可是何故要牽連他們的女兒,女兒生下來就有疾不說,還要跟著他們一起遭受指指點點。
所以他們的計劃就是讓一戶人家,全心全意感恩他們,願意照顧他們的女兒。
這樣等他們離開後,就不用再擔心然娘。
這個時候喻青山出現了,喻青山是一個很容易被左右,又顧及救命之恩的人,他的出現對於林父林母來說無異於找到了希望。
可是喻朗不願意遵從父命娶然娘,還讓喻青山將他們趕走。
林父離開後遇見了一些人,幫助了他們,可是這些人寧願用銀子感激他,都不願意多看然娘一眼,直到他再次看見喻青山,那時候喻青山正好走投無路,所以林父才設下了這一計謀,圈養喻家,讓喻辰娶了然娘,雖然是妾,可是然娘到底是有了依靠。
但是沒想到喻辰並不喜歡然娘,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碰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