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直接躋身進房,將門關上,年韻下意識的後退,看著宇文昊微微凸起的後背,應該是有進行過包紮。
待宇文昊回過頭,水靈靈的眸子又慌張了起來,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一邊後退退回了床邊,被床階絆倒一屁股坐到了床上,連忙夾緊了腿像個警惕的小倉鼠,瞪著宇文昊。
還沒說話,漆黑的瞳孔裡什麼情緒都表露了出來。
宇文昊垂眸,“本宮不是因為你才不說。”
年韻一愣,呆呆的看著宇文昊,沒聽太懂。
“那些言官背後有人,才會刻意誣陷我,一直以來父皇偏信言官的話,認為言官雖然言厲但卻勇於說別人所不敢說的話,殊不知朝堂多年沉浮,人心是會變的……”宇文昊認真道,瞳孔盯著年韻。
發現她的眼珠子緊張的動了動,小手也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裙襬。
很明顯,她聽不懂。
“可是……”年韻忍不住開口,卻又可是不出個所以然。
“不用可是,你想現在向父皇和母后坦白,會壞了我的事。”宇文昊這下說的明白了,他有自己的計劃。
年韻皺了皺眉頭,歪著頭看著宇文昊,小眼神中充滿了懷疑。
就像是,宇文昊是刻意如此說來只是為了安慰她的一樣。畢竟她方才可是親耳聽到了宇文昊所說的話,兩頰氣鼓鼓道,“我年韻一人做事一人當,萬沒有讓別人給我攬鍋的道理。你是不是想安慰我,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宇文昊逐漸走近,他有些高,坐在床上的年韻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這麼看久了……
脖子有些疼……
宇文昊算是有些瞭解年韻的脾性,見她有些不舒服的擰了擰脖子,便半蹲下了身子,一手揉著年韻的小腦袋將話說的明白,“有人想要太子被廢黜,我需要拖延時間讓父皇看清這背後之人的目的,你現在若是澄清此事,那背後之人便會收手,不露蹤跡。”
年韻眨眨眼,盯著宇文昊,“真的?”
宇文昊狹長的眸子輕眯,好似在算計著什麼,“等過幾日時機到了,我會讓人將真相透露出去,到時候父皇和母后自回來找你,在這段時機內你只當做不知道我為何被罰。”
看到宇文昊的眼神,年韻頓時就放下了心來,連忙起身拍了拍胸脯,“要我配合,早說嘛!害得我提心吊膽!放心,我絕對不會破壞你的計劃!”
剛說完,放下的心又在一瞬提了起來,等皇上和皇后主動找她,那她豈不是涼了?
宇文昊這才起身,看著年韻僵住,皺眉道,“怎麼了?”
年韻回過神,方才她是不想欠著宇文昊才生出的勇氣,可是現在是宇文昊自有安排,她只是其中計劃,瞬間勇氣就洩了出去,巴巴的看著宇文昊揪著他的袖子,“下回……下回再有這樣的計劃,提前說一聲行不……”
這種等著捱罵的心情很難受啊!特別是她今天才膽戰心驚的在帝后面前刷好感度。
宇文昊勾了勾眼角,看到她狗腿的模樣,心情瞬間變好,“現在知道怕了?”
那天晚上她把他撞進窯子的時候,那小模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年韻頓時忍不住倒大堆苦水,“我今兒個第一天進宮,才從閻羅殿面前走一遭呢,然後現在就要讓我等著被凌遲,你見過臨死的犯人有不怕的嗎?”
一聽年韻將皇宮形容成閻羅殿,又是被凌遲又是臨死,宇文昊再次皺起了眉頭,“母后為難你了?”中午她才被父皇留下一同用膳,應該說父皇對她很滿意,也只有早上進宮的時候在母后那裡待的時間比較長,所以不難猜測鳳儀宮裡必然發生過什麼。
年韻突然想起來,皇后可是宇文昊的孃親呢,她竟然想在一個兒子的面前告他母親的狀?簡直是找死!
連忙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表哥放心,表哥的安排我一定謹記!”
要怪就怪她自己作死的將宇文昊推進窯子,剛好給了別人趁機構陷宇文昊的機會,宇文昊將計就計沒有什麼不對。
太子被禁足不得上朝,斷袖之癖的謠言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越演越烈。齊孝帝有著幾分想保住宇文昊的心思,遂也分明的看出是哪一些人在煽動此事。
宇文昊見時機成熟才吩咐道,“南若,去通知姜大人,可以將實情透露給父皇了。”
原本是打算讓另一個人代替年韻的,雖然會有些牽強,但是不是不可。只是想不到年韻會聽見,以年韻的性子,她必然不願意看見別人因她而遭受牽連。現下過去三日,有了三日的緩衝父皇母后希望斷袖之癖乃是謠言的心思大於一切,若是年韻此時解釋,他們也更容易接受,對年韻的責怪也會相對而變小,但是懲罰也是會肯定會有的。
第二天,宇文昊便被齊孝帝傳召到了御書房,年韻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