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人是寧興,你為何不說?”
齊孝帝得了訊息,十分不解的看著宇文昊,對此宇文昊也想好了解釋。
“兒臣以為,此事也有兒臣的錯,是兒臣未能抵住誘惑帶寧興進的醉風閣。寧興初到臨淄,若是傳出兒臣隨她進窯子的事情,言官必定會言之更厲,將過錯推到寧興身上,屆時南陽王知曉,必定會認定寧興在宮內受到委屈,反而會心生擔憂,對皇室有所隔閡。”宇文昊單膝跪地認真道。
齊孝帝對於誤會了自己的兒子,讓他受了這麼多天的委屈很是愧疚。但是兒子沒有斷袖之癖的事情,讓他十分慶幸。
“寧興年幼,待寧興長大,兒臣必然會用心待她,遂請父皇母后不要責怪寧興。兒臣只是不想庭溪之事再次發生,才少近女色。”宇文昊擲地有聲,話語中道理十足。
齊孝帝點點頭,“你起來吧,背上的傷可好了?”
宇文昊這才起身,看著齊孝帝,“父皇心疼兒臣,未曾用力,兒臣無恙。”
這睜眼說著瞎話,齊孝帝哪兒能不知道自己那天怒上心頭用了多大的勁兒。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是以前的兒子,心頭頗為心疼,但是礙於面子只聲道,“明日起,你且正常上朝。”
“是。”
宇文昊退下後,齊孝帝便深思來。很明顯言官所言與實際有所偏差,那麼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言官竟然也參與了其中。
太子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寧興才進宮沒多久,若是她遭受非議,南陽王必定會因為心疼女兒而心頭責備於皇室,所以此事他也不能告知那人是年韻,所以只能蠻力壓下。想了想便讓人傳話於皇后,皇后得到了訊息當即傳召年韻。
在初雲苑中做好了準備的年韻得到這個訊息還是忍不住虎軀一震。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
進鳳儀宮之前,年韻極力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副絲毫不知情況的無辜模樣,對於一個在南陽王府橫行多年的老戲骨,她也在年時勳身上學到了不少,這般模樣做的輕而易舉,遂看到皇后的時候,目光十分澄澈的行禮道,“寧興見過表姨母。”
這一回,皇后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真實,但是其中的複雜也是十分明顯的。
年韻眨眨眼,“不知表姨母今日喚寧興來所謂何事?”
皇后對於這個害得自己兒子背上斷袖之癖飽受非議的罪魁禍首是又愛又恨,那天年韻在齊孝帝面前的表現出乎她的意料,讓她十分意外而又欣喜,可是這樣的看法還沒保持幾天,轉眼就生出這樣的事情,讓宇文昊處於風頭浪尖好幾日,她怎會高興的起來!
望著這雙靈動的眸子,怎麼也看的出來性子是個歡脫的,卻是她當時看的粗淺了,但是想到齊孝帝的話,只能壓著怒意,沉聲問道。
“寧興,姨母且問你,在你進宮的前一日,可是隨你太子表哥出去玩兒了。”
年韻下意識的慌張道,“姨母,姨母怎麼知道。”
說完連忙捂住了口,小眸子裡滿是被抓了的驚慌。
“糊塗!”皇后怒了,一拍扶手,“寧興你怎可如此沒規矩,你可知此事惹了多大的麻煩!”
年韻一愣,仿若不知情形。
“你害得你太子表哥被言官彈劾,諫言廢黜!本宮以為你是個沉穩冷靜的,卻不想你竟然如此不懂事,女扮男裝拉著你表哥去窯子,你可想過若是被人知道,你的名聲如何?若是沒有你表哥替你頂著,你又會如何?”皇后聲色厲棘。
年韻頓時面色一變,連忙跪下,“是寧興的錯,寧興貪玩兒,想著進了宮就再也玩不了了,所以才央求著表哥待寧興去玩兒,下一次寧興再也不敢了。”
話語中,已經恰到好處的帶著幾分懼意,杏眸中的也跟著閃出了水光。
皇后見她如此迅速的認了錯,怎會不知寧興看起來乖巧,其實心裡頭滑的很,雖然嘴上說著下次再也不敢了,但是以她的性子,怕是膽子大的,否則怎麼會拉著太子陪她進窯子,一般女子敢帶著自己未來的夫君這樣去窯子玩兒嗎?
短短几日,皇后也將年韻的性子猜了個七八分。
但是齊孝帝十分喜歡年韻,皇后雖然不喜年韻牽連太子,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她雖然胡鬧,但是卻很難讓人打心底就討厭起來。光是一雙眼睛水靈乾淨,彰顯著赤子之心,便是她多看幾眼,都忍不住喜歡。
“罷了罷了,你起身吧,這一回是你表哥替你壓下了此事,否則,你還不知道會被言官批判成什麼樣子。”皇后得了齊孝帝的令,縱使知道此事是因年韻所起,卻不能對外告知,所以今日她找年韻來除了確認當日之人確實是年韻以外,還另有目的。
年韻可憐巴巴的起身,乖巧的走到皇后身邊,扒拉著皇后的袖子,“姨母,是寧興錯了,寧興下次再也不敢了。”說著豎起了三根手指頭,朝著皇后發誓。
動作刻意親近,小臉上皆是討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