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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虎老婆跑到郭轉轉家找了一些甜草根,回家來加了一大鍋水,把甜草根和綠豆放進去,架起大火,熬了半個多鐘頭。然後王老虎就把這熬好的甜草根綠豆水兌了點冷水,放進兩個桶裡,然後又拿了一個大勺子扔到水桶裡擔著這兩隻桶就上北山窪去了。
劉得貴一直蹲在耕牛身邊,給耕牛推拿按摩,看到王老虎擔著熬好的甜草根、綠豆水來了,就起身拎過一隻水桶來,湊到耕牛跟前。
劉得貴囑咐王老虎讓其雙手扶住耕牛的嘴巴,劉得貴就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地往耕牛嘴裡灌,慢慢地看著耕牛睜開眼了。
王老虎心裡一陣喜悅,說道:“牛爺爺,你快點好了吧!”
劉得貴笑了笑說道:“你就叫它老祖宗,它也馬上給你爬不起來!這病就不是一天兩天得的,這是長時間餵養不合適積累起來的。人們說‘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慢慢等著吧!只要它不給你死下,你就燒了高香了!”
王老虎苦笑了一下說道:“從來沒有餵過牲口,不知道怎麼個喂法,要是早一天和你討教一下,就不會發生這事情啦!”
劉得貴說道:“這耕牛現在眼也睜開了,呼吸也有點力氣了。”
王老虎說道:“看著是比前一陣子好多了!”
劉得貴說道:“過一陣子,咱們試著往起扶一下,看看它能不能站起來?”
劉得貴又和王老虎餵了一陣子綠豆甜草根水。
王老虎說道:“咱們現在試著往起扶一下吧?”
劉得貴說道:“慢點,我到山上抓幾把青草下來看它吃不吃?它如果吃,就說明病情好轉了,咱就能扶起來,如果它不吃,就是還不行,根本扶不起來,即使扶起來它還要摔倒!”
說完,劉得貴就上山抓回了一大把子青草,塞到耕牛嘴邊,大半天耕牛連理也不理。
劉得貴把青草扔掉說道:“這牛還不行,這樣吧,你等著我,我回家一趟。家裡有點消炎『藥』阿莫西林膠囊。這得喂點『藥』才行呢!”
劉得貴說完,就下山回家去了。
劉得貴回家後,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終於在箱子底下找著了那一盒阿莫西林膠囊。他很快把這盒『藥』揣在口袋裡,合上箱子蓋,到院子裡拿了一把鐮刀,就出門去了。
到山上之後,劉得貴把這盒阿莫西林膠囊倒出五粒來,然後舀了一瓢綠豆水,讓王老虎掰開耕牛的嘴,劉得貴把這五粒阿莫西林膠囊放進牛嘴裡,然後灌了一瓢綠豆水,把牛嘴合上,耕牛“咕嚕”一下子嚥下去了。
他們二人就坐在一邊觀察這牛的動靜。他們看著……看著……耕牛閉上眼睛了。
王老虎驚叫了一聲!說道:“牛死了!”
劉得貴擺了擺手說道:“別驚慌!這就對了!它沒有死了,而是睡著了。你聽……”
王老虎俯下身子一聽,耕牛呼吸很均勻,不大一會兒就打起呼嚕來了!
劉得貴說道:“俗話說‘人畜一理’!病一場,它的身體痛苦得很,神經都繃得很緊,一旦病情減輕,全身就都放鬆下來了,即刻就會進入睡眠狀態,這就是耕牛疾病好轉的症狀。別打攪它,讓它好好睡睡,恢復一下身子,等它睡醒了,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這一下王老虎算是心鬆了一點。
劉得貴就拿著鐮刀上山去了,王老虎也屁股後面跟著劉得貴爬到山上去了。劉得貴舉起鐮刀把一片一片的青草割倒,王老虎跟在後面都抱起來摞在一起。
不大一會兒兩人扛著兩大捆青草下山了。
太陽從山頭上漸漸溜走了,西側天邊湧起一片紅霞,波瀾壯闊,洶湧澎湃,就像是一片浩瀚的紅『色』海洋,將山底村四周的山山水水映照得火紅、火紅的。
北山窪上的花草樹木也被映染得紅彤彤的,劉得貴和王老虎一人披著一身紅霞,扛著兩大捆青草慢慢走向山來,將兩大捆青草輕輕地放在耕牛腦袋邊上。
看著耕牛打著呼嚕,那龐大的肚子一呼一吸、均勻地上下起伏顫動著。兩人又坐了下來。王老虎從身上掏出一包香菸來,遞給劉得貴一支,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來給劉得貴把煙點燃。兩個人又默默地坐在地塄邊上的草叢裡抽起煙來。
山下漸漸黑下來了,道路、莊稼地、山底村漸漸從他們兩的視線中消失了。晚風陣陣吹來,山上的野草發出“莎莎莎莎”的響聲。晚間野草、野花的香味和塵土的氣味在瀰漫飄『蕩』著……。
夜深了,王老虎和劉得貴在莜麥地裡架起了一堆篝火,他們在篝火邊上一邊抽菸,一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