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未頂撞皇上。”鳳靈夜微微皺眉,一副難以理解的模樣,“皇上問我冊子裡記錄是否屬實,我也沒有撒謊,可我不知道,我這麼做,為何就有辱國體了?”
端妃等人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難不成佛堂的那把大火將她燒傻了?
皇后深知鳳靈夜的性格,沒有把握和後路的事,她絕不會冒然去做,於是嚴肅地問道:“既然你覺得有冤,那冤在何處?”
鳳靈夜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我讓婢女私自販賣草藥屬實,卻不是行商人之買賣,而是見院子空著,閒來便種了一些草藥,賣去藥草以後,我便將銀子都給了那些前去看病的窮苦百姓,此乃醫者救世之舉。”
她看向一臉震驚的端妃和莊南煙,“我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為何就有辱國體了?”
“你在騙人!你明明就是去販賣草藥,怎麼就成了救濟窮苦百姓?!”席雪瑤難以置信地吼道。
鳳靈夜朝著皇上輕輕一拜,語氣沉靜從容,“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若不信,大可去各個藥房查探一番。”
“這件事,臣妾也略有耳聞。”這時,皇后幽幽開口,看向一臉莫測的皇上,“都怪臣妾近日健忘,又覺這只是小事一樁,便也沒有向皇上提及。”
皇后再這麼一說,原本還有希望的莊南煙和席雪瑤,徹底垮了身子,難怪鳳靈夜毫無避諱地行此買賣,原來是早就留了一手。
皇上站起身,看向鬧事的端妃等人,語氣微重,“身為人母,卻無半點人母之心,還未調查清楚,就狀告自己的皇兒媳,是你最近越來越糊塗了,還是你根本就不滿朕指派的這樁婚事!”
“皇上,臣妾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端妃跪著走了幾步。
皇上看到她,是愈發火大,拿起羹湯碗,直接砸到了她的身前,當場嚇得她身子一抖,不敢再向前。
接著,他又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段君墨,冷漠的雙眼裡,毫無半點父子之情,“你就給朕跪在這兒,直至翌日早朝!”
段君墨薄唇緊抿,“是。”
端妃頓時淚流不止,“皇上,墨兒什麼都不知道,他是冤枉的啊,這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沒有督查清楚!”
“鳳靈夜身為醫者,救世看診是好事,大理國人不分貴賤,皆應向她學習。”皇后打斷端妃的求情,接著看向跪在地上的眾人,“女子能有如此胸懷和醫德,是我大理之幸。”
席雪瑤和莊南煙垂著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皇上怒氣稍稍收斂,坐回龍椅,似乎預設了皇后所言。
“既然這就是一場誤會,該責罰的,皇上也責罰了,那此事就揭過去吧。”皇后神態寬容,看向身邊的九五之尊,“皇上,您意下如何?”
“朕身為大理國的皇帝,錯,就該罰,對,就應賞。”皇上拂了拂袖,稍微調整了自己的儀態,神色威嚴,“如皇后所言,救世乃善舉,是為大理積福,朕不但不會罰,還會提倡!”
說道,他看向從容不迫的鳳靈夜,“朕,特賜鳳靈夜一塊‘百善堂’牌匾,立在南街,封號‘善醫’三品誥名夫人,可隨時出府,廣結善緣,為我大理積德。”
此命令一出,在場眾人,除了一直面無表情的段君墨,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莊南煙跪在地上,手指一點一點收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鳳靈夜說的那句:妹妹,你將事情鬧大,可想好如何收場了嗎?
她此刻才猛然醒悟,原來,她一開始就錯了。
她鳳靈夜的靠山,不是皇后,而是眼前這位九五之尊!
王爺忌憚的也不是皇后,也是皇上,皇后與鳳靈夜親近,不過是投皇上所好,主動做了這個橋樑罷了。
鳳靈夜輕輕伏到地面,一字一句清晰地叩謝道:“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敲打在端妃和莊南煙心中的巨石。
不是莊南菸斗不過鳳靈夜,更不是端妃鬥不過皇后,而是她們都鬥不過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