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對峙的時候,金珍珍在那老者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然後又道,“人是我帶過來的,我擔保他們沒問題就是了。”
那老者微一猶豫,這才道,“好吧,看在紅姨的面子上就不搜了。不過我奉勸你們兩個年輕人一句,來到這兒,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我不想華中大牧區出一點亂子。”
這老傢伙應該是憫天教華中大牧區的一個負責人。
金珍珍朝著他盈盈拜倒言謝,趕緊拉著我和黃松進了大院。
這個大院比當年王重瑞的院子還要大,有十幾進小院,每一處小院都是憫天教劃分的一個大區,有的小院沒人,有的小院中有零星的幾個人。
金珍珍領著我們走進其中一個小院的時候,我發現在其中最高的一間房屋的屋頂上,坐著兩個黑衣人。
這兩個人冷冷的一動不動,和周圍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應該是負責這裡的警戒高手。
雖然範健的本性魯莽,到這裡應該也要收斂。
剛才那個穿黃葛布衣服的老者之所以放我們進來,就是金珍珍報了紅姨的名字,我轉頭對金珍珍說了聲謝謝。
金珍珍歪著頭看了看我,“你救了我的命,我答應帶你去參加大典的,你要真想謝我,今後有的是機會呀。”
因為胳膊受傷,金珍珍特意過來幫我換了一下紗布,給我重新包紮了傷口。
她按住我的胳膊道,“還疼麼?”
我忘記誰曾告訴過我,時間本沒有絕對的善惡,多善良的人,心中也有齷蹉的一面;多惡的人,心中也有盛開的白蓮。
幫我包紮的金珍珍,彷彿化身成了一個小婦人,她一圈一圈的包紮,唯恐碰的創口重新開裂。
黃松不停的咳嗽作為嘲笑,金珍珍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些羞澀之意。
包紮完之後,她就從小院裡走了出去。
看著金珍珍的身影從小院走出,我心中則在想,“如果她當初不遇到我,會不會也走上這條路呢?”
按說以她面相顯示,遇上我只是偶然,走上邪徒則是必然。
然而我卻一廂情願地想著,如果她要是一個好女孩,那也是挺討人喜歡的。
可世界上沒有假設,她是她,我是我,一切也不可能再重來。
當時年輕氣盛,學了相法覺得自己了不起。
如果是現在的我遇到金珍珍,我或許不會建議祝旗開將她趕走。
晚飯是簡單的素面,有專人送過來的,而那兩個坐在屋頂的人,就好像鑄在屋頂的石獅子一樣。
第二天一早,憫天教華中大牧區分派了人,領著我們分批出發。
中間有車接應,被蒙了好多次眼罩,最後來到的,卻是一條滾滾的大河之旁。
看來要轉走水路了。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河,單單從兩岸的農作物來看,應該是南方。
領我們的人互相對了口令,船開始逆流而上。
派來押船的雖然不制止我們到船舷上去站著,不過僅憑兩岸的風物,根本不能判斷位置。
有時候金珍珍陪我到船舷上站站,風吹動她的長髮,顯得更加的撩人。
她告訴我,憫天教的總壇她也沒去過呢,那是教徒心中的聖地,就跟某教的哭牆一樣。
不過路經可能有標誌的建築時,負責押船的就將我們喊回船艙,同時降下兩側的簾子。
船在大河中行了兩日,我們明顯看到腳下水流更加湍急。
每當這時,行船人就會在船兩側放置兩個特殊的鐵球,多湍急的水流都會化險為夷,最後攔住我們船行進的,竟然是一個近兩米高落差的小瀑布。
這船如何也行不上去了。
那押船的人也不急,讓我們等著,說不久就會有人來接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