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動靜,一眼就能看到。
要看還有十來分鐘就要到凌晨了,常館長也有點著急,小聲道,“要不去停屍房看看吧?”
就在我們不置可否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身影很快的靠近的停屍房,從門口擠了進去。
小道士衝著我們示意了一下,三個人馬上小心翼翼地衝著停屍房圍了過去。
常館長衝進去之後猛然打亮了燈光,只見一個影子正在停屍房裡遊蕩!
常館長大喝了一聲,“誰!”
那個遊蕩的影子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他手中抓著一把尖尖的短刀,轉身就跑。
此時我已經看清,出現在這裡的人,是我一直都懷疑的那個半傻子!
常館長更是大叫了一聲,“毛春!原來是你!站住!”
那個毛春猛然一愣,轉頭就想逃走。
但我和小道士堵在了門口,他根本走不脫。
被我們發現之後,他的神色比我們還要驚恐,揚著刀衝著我們不停的比劃,卻被跳起來的小道士一腳給蹬倒。
我們三個人衝上去將他給按住了。
這個毛春啊啊大叫。
常館長問他為什麼要來盜取死屍的臉皮,他有時驚懼地睜大眼睛,有時說自己什麼都沒幹。
他雖然說不清楚,但被我們抓了個正著,這件事情算是解決了。
常館長找來了一根繩子,將這個毛春的手腳都綁上了,說明天一早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
我總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毛春有點笨手笨腳的,兩任館長都追查,他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地逃脫掉?
而且上次割取死屍臉皮,他還細心道將小道士的那串鈴鐺都堵上棉花?這太可疑了。
最重要的是,我這個卦象就這樣落空了麼?
費了那麼大勁,連卜了五卦窺測天機,最後只抓到了一個半傻子?我簡直要懷疑人生了。
不過據我瞭解,傻子和精神病不一樣,他們有基本的需求,做事並不反常。
我望向小道士的時候,發現他也在託著下巴思考。
他是道士,也是我們三個人裡的權威。
小道士看了看被綁成粽子的毛春,自言自語地道,“一般來說,傻子都是出生的時候魂魄受損,所以鬼魂也最喜歡和他們為伍,我懷疑這火葬場裡確實還有厲害的鬼魂,而他極有可能是被什麼鬼魂迷惑了!”
被按住的毛春聽到傻子兩個字,立馬用粗粗憨憨的聲音反駁道,“你,你才是……傻子!”
常館長本來以為事情都解決了,聽小道士這麼一說,馬上又皺了眉,“說到底還是鬼魂作祟?鬼魂要人的臉皮幹啥啊?”
就在小道士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手機上的時間,剛好是凌晨了。
我拍了一下小道士的肩,他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
讓常館長看住毛春,我們兩個要再去停屍房確認下。
等我走到停屍房門口,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因為整個停屍房中,又瀰漫起那種黑色的霧氣來。
在這種黑色的霧氣下,別說沒有燈光,就是拿來手電,也只能照出短短的一截。
我正要喊小道士,聽見他突然輕聲唸了兩句咒,然後丟擲一團黃火,那是一張燃燒的符!
這一團黃火似乎是這些黑霧的剋星,本來瀰漫著的黑霧,像是被長鯨吸水一般瞬間散去。
我看到了身旁的小道士,也大致看清了停屍房裡的東西,且我看到停屍臺旁邊又有一個人,他絲毫沒理會我們兩個進來,正低著頭,一挫一挫地在剜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