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問,汪東城眼中的笑意稍稍凝滯。
過了一會才恢復。
“上頭安排的。那地方基層建設差,每個部門都要抽調人過去幫忙建設。抽到我了。“
“原來是這樣”
許甜點點頭:“那要多久?我聽說那邊條件很差。”
不用聽說,現在近距離看他的臉就能看出來,不光瘦了也黑了,滄桑感就是從這來的。
“不知道。隨便吧,聽上級指揮。”
汪東城笑笑,一副無所謂的口氣。
兩個人心裡都壓著一絲情緒,話到這裡又卡住了,冷場尷尬,許甜便又把話題扯到了他們共同的熟人周晨身上,聊了幾句周晨今年的進步,又扯到公司的事情上,這才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鐺,鐺”
遠處大鐘樓的鐘敲響了,許甜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其實根本看不清,她卻知道,已經八點了。
“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汪東城見她回頭看了看她,說道。
許甜又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嗯。我婆婆和兒子還在家裡,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晚上這裡也挺冷的。”
上一次,他是因為跟家裡人鬧了彆扭心情不好,坐在這裡喝悶酒。
這次,又是為什麼?
她沒問,把包帶往肩上提了提,站了起來。
“我送你。”
話就這樣出口了,不受控制一般。
許甜怔了一下,朝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用了。這一路都有燈。”
她微微笑著,溫和中帶著幾分疏離。
也是,他們本就是兩條永遠無法相交的平行線。
走多遠都一樣。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再見。”
汪東城站起,一步都沒有挪,只看著許甜,看她轉身,越走越遠。
昏黃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的極長,他就一直站在那,看著她。
她沒回頭,始終沒有。一直到她消失在夜色中,他才從口袋裡掏出一方手帕緊緊攥在手裡。
白底繡著梅花的手帕。
去年見他在這裡酗酒,她拿出來給他用的。
剛開始他沒好意思接,後來她走了,這帕子卻落在了這長椅上。
他收了,一直攥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