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高大的男生一臉可憐，相當違和且可怕，但偏偏最喜好向穩重的班長傾訴。
不知道什麼毛病。
周圍的女生幾乎都露出了不適的絕望神情，紛紛用眼神向柯謨求助。
柯謨好笑，淡淡抿唇，“我……那就住校吧。”
而後不再管身後生活委員的鬼哭狼嚎，柯謨徑直坐回到座位上。
晚上下了自習，又是夜幕深沉，無星的夜晚涼風簌簌，格外幽暗。
蘇白被他散散牽著，有些心不在焉，柯謨不由偏頭問：“在想什麼？”
蘇白未答，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良久才開口，聲音很輕，答非所問道：“哥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嗯？”柯謨一愣，隨即順著他的疑惑想了想，思索道：“問這個，是因為今天我的回答？”
“嗯。”蘇白垂眸，答得重而沉。
無法形容聽到說有的那一瞬間，他心底升騰起了多麼洶湧的憤怒，彷彿魚雷投入深海，在深底裡無聲炸開。
柯謨不知他所想，簡單回憶了下越塵那傢伙，而後眸中似有若無浮上淺淺柔意，淡淡道：“不是女生。”
“什麼意思？”蘇白蒙然。
那樣溫柔的眼神映在視網膜裡，第一次覺得如此刺眼。
“你不用懂。”柯謨抬眸，糾正了這一點後，便沒了再繼續這個話題的心思，寧和道。
“……你覺得我什麼都不用懂嗎？”上次也是！蘇白沉默過後，低低道。
柯謨聽出了他的失落，微怔，斟酌開口：“不全然，只是這些還不到你懂的時候。”
現在的俊美少年，和從前黏人的小包子，在他這裡沒有變過，都是需要照顧、呵護的物件，所以有些事情，蘇白不用早早就接觸，保持這樣的單純就好。
就很好。
第一次做哥哥的柯謨如是想道。
可之後的日子裡，蘇白似乎不太一樣了。
儘管依舊和他睡在一起，每天一起床便是燦爛無邪的笑顏，也仍然一口一個哥哥叫得親暱，但還是不太一樣了。
柯謨說不上來異樣在哪裡。
只是看著他偶然會過於親暱地碰碰他的唇角，手指，後頸，微微怪異，但絕不往深處想。畢竟於他而言，蘇白就是蘇白，那個可愛又柔軟、最喜歡撲到他懷裡的小蘇白。
轉眼，到了初三下學期。
蘇白幫柯謨收拾行李要住校時，一直低垂著眸，睫毛蔫蔫地搭著。
好半天才掙扎開口：“哥哥。”
“嗯？”柯謨正在檢查還有沒有遺漏，聞言抬頭。
“宿舍會有很多人嗎？”
“八人間。”
“會一起……洗澡嗎？”蘇白湛藍的眼眸飽含猶豫，不為人知地攥緊手。
不過好在聽到了柯謨說“有獨衛，分開洗的”，蘇白放下心來。
“那哥哥你不要在別人面前脫衣服。”蘇白終於還是道。
柯謨：“……”
他眉頭微跳，不會是上次說喜歡的不是女生，讓蘇白胡亂擔心了吧？
……
當晚柯謨便住進了學校，晚上只有蘇白一個人回到家，衝完澡，他坐在柯謨常坐的書桌邊發了會兒呆。
眸底悵然若失，良久才面色微沉地躺在床上。
哥哥柔軟的睡衣還整潔地疊在枕邊，蘇白舔唇看了一會兒，忽地伸手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