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的一個小巷子裡,蹲居了許多的乞丐,阿苑自小就乞討,這裡也能說得上是她的家了,她有意要過來,特地拿了一些吃的東西,結果卻被無情的推倒在了地上。
“滾遠點,你個髒東西,任由男人玩樂的髒東西。”
這個她自小就生活的小鎮,沒有真正能夠避風的地方,但是人人都因為可憐她眼瞎,對她也算格外有情,尤其是這一群乞丐,只要能乞討到一口吃的,都不會忘了分她半口,到底是因為什麼,使她成為了人人唾棄的髒東西,妖孽了。
男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她能感覺得出現場氣溫的改變,氣溫明顯降低了。
她一把抓過男子的手,笑著道:“你們也真是,難得我回來,非得找點玩笑話讓我開心,行了哈,東西我給你們放下了哈,過幾天再來看你們。”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要你的東西了,滾出去!”整個巷子裡的乞丐都大聲嚷著讓她滾出去,他們都察覺不出來她話中的用意。
阿苑整個身子都微微顫抖了起來,硬要拉著男子:“哈,我們都特別熟,一般都愛說反話,他們這是希望我留下的意思,哈哈,我餓了,咱們回家吧。”
或許是最後那句“咱們回家吧”,讓男子緊繃著的身子鬆懈了一絲,他最後還是牽著她的手,離開了。
“轟隆!”
屋外的一陣雷聲徹底震醒了阿苑,她整個心瞬間懸掛在半空中,手不由得在一旁摸索著,並不是在尋找木棍,而是在尋找一直都躺在身旁的身影,既然不在了。
她的心整個吊在了半空中,預感猶如暴風雨,所有的事情都會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憑著自覺,阿苑在這狂風暴雨中穿梭著,不知道走了多久,跑了多遠,之前若不是有男子的帶領,她根本就尋不到去屠狼鎮的路。
猛的,雷雨聲中隱隱聽到了有狼群的嚎叫聲。
真會像她想的那樣嗎,不會的,不會的……
沿著聲源,阿苑不斷在這雷雨中摸索著,雨水無情的侵襲著她的身軀,空洞無神的瞳孔任由雨水的侵襲,絲毫不影響它的深邃,倉促的步伐,木棍落地的聲音與濺起的水花猶如雨中舞者,音樂與舞姿起伏有律。
“啪!”前方有什麼東西裹了一下她的腳,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她已然已經溼了,就算是地上的雨水再賤她一身,也不會是更加溼了。
她摸到了一些衣物,手再往前,猛的收了回來,是人骨,她能感覺到絲絲粘稠的液體,斷不可能會是雨水。
她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整個屠狼鎮上的人都成為了萬狼的口中食了。
屠狼鎮,之所以為屠狼鎮,是因為人們都以防狼為生,為何都敬畏屠狼寨,是因為屠狼寨能為他們屠殺狼群,然而屠狼寨的毀滅,定也讓他們失去了避風港,誰能想到他們信以為賴的屠狼寨會這麼輕易葬送狼口,他們更無法想到的事,他們既也成為眾狼的食物。
雷電的怒吼好像在為阿苑指引著方向,沿著雷聲的方向,現場的氣壓很是低沉,她清楚的感應到前方的身影,叫人寒慄膽顫。
“他,他們都怎麼了。”阿苑故作鎮定著,聲音卻已經發生了變化。
“我們回家吧。”男子的聲線猶如冰山。
阿苑道:“你,為,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子:“他們該死。”
這世界上真的會有誰該死誰不該死嗎?太荒唐了,太過於荒唐了:“他們為何會該死,你憑什麼去斷定他們該死,給他們頒佈死令。”
顫抖的聲線與這雨聲交融,她哽咽道:“你怎麼能,怎麼能……就這麼輕而易舉奪去他們的性命。”
“因為……”那雙紅色的眼睛帶光,能夠將她無神的眸子附加上光線,她好像在那一刻看到了那個身影。
他冷凝的聲線將這無情的雨夜徹底吞噬掉:“我不是人上之子,我是鬼下之子。”
雨水的沖洗並不能將血腥味沖淡,反而會覺得更加濃郁。
阿苑不知道這個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有的人怎麼就死了呢,直到如今她都只是認為,那個猶如天使的人,他是深淵中的魔鬼,他就是魔鬼!
彷彿是夢魘纏身,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清醒,或者永遠都清醒不了了,恐怖至極,可怕至極。
她從來沒有去問過這個男人是誰,也沒有問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身邊,或者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並非是平白無故的出現的,所有人都會有相同的遭遇,唯獨你卻與他人不同,就像是所有人都死了,唯獨自己活下來了了,為什麼,可能是自己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
曾經那一抹留在唇層上的吻痕……
她的特別之處是什麼,她一無所有,能給他什麼,或者他想要什麼,阿苑輕笑,她好像想明白了些什麼,屠狼寨的人抓她,好像是因為她能讓他們的老大滿意,一個饅頭,低不了的債,然而一個身子會比較值錢,交了出去,是不是就兩清了呢。
“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