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花飄,漫天芬芳。
簷下那隻綠色的鸚鵡在跳騰,鳥嘴裡不時的叫:“冷……冷……冰……”
柳小姐的目光落在鸚鵡上,神色未變,木然的道,“把它拿進來吧。”
華櫻福了個禮,“是。”
走到外邊將鳥籠取下來拿回屋子。
柳小姐從窗邊回到炕上,春琳忙遞上手爐,“小姐,天冷了,別凍著。”
她接過春琳手上的手爐,捧著手爐讓自己的手暖和一些,目光注視著鳥。
鸚鵡還在鳥籠裡跳騰,“雪……冰……”
柳小姐一笑,“你也知道冷啊,是要到下雪的季節了。”
看著鸚鵡,她突然想起那個夢,在青鸞別院做的那個夢,那個可怕的夢,夢裡的那個山洞。夢中也出現一隻會說話的鸚鵡,好像一直對她說,“石頭底下……石頭底下……”
端詳著鸚鵡,柳小姐詫異,夢中的鸚鵡會是眼前的這隻鳥嗎?為何太像。
她笑笑,是自己想多了,夢大多都是自己腦海裡想多了而留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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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的居院,晚膳過後,柳飄憶被僕婦喚了去,說大夫人見。
她福禮後,大夫人笑著道,“來,憶兒,坐。”
柳小姐恭謹的坐了過去。
大夫人一臉慈祥的笑著道,“姨母已經讓人算了個好日子,九月初一,你和簡修成婚的日子,這個日子好,還有半個月,府上來得及準備。”
柳小姐愣了下後微笑道,“好,姨母做主就行。”
大夫人握住她的手,“這就好,憶兒長大了,眼下要為人婦了,姨母替我那苦命的妹妹開心。”
顧氏哽咽起來,說到柳飄憶的母親,每次都那般傷心。
柳小姐心裡隱隱的也覺得一陣痛,她痛的並不是因為顧氏說到柳家,說到大夫人的妹妹顧霞紅,她痛的是自己的父親母親。
若是父母得知自己要成婚了,也該這般興奮,激動。
大夫人輕抹了一下掉下的淚珠,再次笑笑,“我這兩日便讓府上下人去一趟憶兒的外祖家,送上拜貼,外祖家的舅舅也該來一趟了。”
外祖家?
柳小姐木然,她從柳飄憶的身體裡醒來,可還從未見過外祖家的人。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裡,柳家父親是沒人了,可母親顧氏的外祖家,除了眼前這個姨母,還有柳飄憶的一個舅舅家,大夫人顧氏的弟弟。好似不常往來。
這具身體的記憶,柳飄憶有一個表哥,表妹,舅舅的兒子,女兒。小時候見過,可是時間長了,都長大了,沒多大印象。
這麼說,自己這次成婚,他們都會來。也是,親戚,應該來的。
但竟然是舅舅家,為何不怎麼往來?
回到紫軒閣,柳小姐認真的從腦裡憶起這個舅舅。
外祖家在綿州,舅舅當然也居住在綿州,不怎麼往來也是,離得比較遠。可在柳飄憶的記憶裡,好像不只是因為遠,她的腦中的記憶想起了,曾經在柳飄憶八歲的時候和母親一起回過外祖家,那個時候外祖母還健在。當時好像是因為外祖母將她陪嫁一直戴在身上的玉鐲要給柳飄憶的母親顧霞紅,而她的弟媳不願意,吵了起來,兩人還憤怒打出手,外祖母病倒。因為這件事,柳飄憶的母親就不怎麼去外祖家了。
後來外祖母祖父都死了,只有一個舅舅在綿州,顧霞紅和弟媳之間有間隙也就不怎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