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漫天飛舞,瀟灑自落,渲白了庭院,渲白了整座成都城。
“啊........”
燈火闌珊的庭院內,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打破了城內的寧靜。
一位身著素白長衣,髮絲飄灑的男子,立於庭院走廊,只見他緩緩伸出了手掌。
男子姓宗,名韋。十五歲便一人仗劍遠遊西方諸國,兩年前才回到中土。屋內呼喊的女子是他的內人,名喚塗依苓,正分娩待產。
雪花一片一片飄落掌中,男子絲毫不覺冷意,神色卻略顯焦急。
“嗚哇......”
不一會,房內傳來一陣嬰孩清脆的啼哭之聲。
於此同時,一道金黃的光芒從房內直射而出,直達天穹,夜色黑蒙的成都上空頓現一方光亮,雪花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宛若綴放下落的煙花。
一時奇景引來成都萬戶人家仰空興嘆。
宗韋迅速合起手掌,將雪花抓握手中,待要進屋一看。
“啊,怪胎!”
屋內忽而傳來穩婆的一聲驚叫。
宗韋匆忙推開房門,徑直走向女人塗依苓躺臥之床沿。
穩婆一臉驚慌,手上抱著一個襁褓,裡面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之聲。
宗韋從穩婆手中接過襁褓,翻開一看,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
穩婆膽子小,宗韋接過襁褓後,她便迅速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啊........”
塗依苓再次大叫起來。
宗韋趕緊放下手中的孩子,來到塗依苓身邊。
“苓兒,你覺得怎樣?”宗韋急切地問道。
“怕是,還有一個。”塗依苓吸了一口氣,艱難地說道。
“穩婆,穩婆。”宗韋下意識地叫了兩聲。
四處一看,方知穩婆早已嚇跑。
宗韋看著眼前的塗依苓,只見她面無血色,汗珠浸透了額頭上的細發,眼裡滿是哀求的目光。
宗韋再也按捺不住,緊緊握住塗依苓之手。
“苓兒,我來為你接生,你按我說的做。”
塗依苓看著宗韋,似若心有疑慮,時下已經無可奈何,便只好微微地眨了眨眼。
宗韋遊歷西方諸國時,亦曾學過岐黃之術,也曾為一天竺女子接生,礙於塗依苓,此事從未提起,故而對接生之事,亦是得心應手。
過得半個時辰。
“嗚哇........”
房內傳來了另一嬰孩啼哭之音。
塗依苓過於虛弱,孩子剛降生便昏睡過去。
宗韋拾起塗依苓的手,把了把脈,確定無大礙後,長長地舒了口氣。
遂又抱起剛出生的嬰孩,神色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