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搜尋一座座丘原深壑,神念極其迅速,唯一耽誤行進速度的,是不斷見到不錯的靈物,去費神勞心一一採集,所以一個多時辰,甚至另外一邊,月沉香已經渾圇著把自己負責區域巡梭完畢,傳音詢問,周浩才發現了幾個從蟲潮爆發中逃得一命的築基修士。
不過對於這些只是築基期的修士,周浩並未現身驅逐,雷劫即將來臨,百餘里外已經算是雷劫邊緣,自然影響不到風若虛,只不過他們能否扛過雷劫之中的恐怖威壓或者溢散雷霆,那就看各自運氣了。
告訴了月沉香一番自己巡查之事,約定各守半邊,連忙收斂了神魂意念,畢竟天地劫雷,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即是針對血肉之軀,同時也會針對神魂意念,特別是神魂未經洗練,乃屬陰神之屬,更容易遭受損傷,除非陰陽轉變,才能做到神遊千里而不懼外邪。
但是周浩也並未離開,藏身遠處監視幾人,預防萬一。
瑤師妹稍作沉默,開口道:“師兄,此事恕小妹無法做到。”
“咯咯咯,師兄啊!看看,我就說這小蹄子不好收服,怎麼樣,讓她幫忙處置個傷口還不願意,你可是白心疼人家咯!”
刺耳的譏諷,夾槍帶棒就是一通,大漢絕非心胸開闊之人,之所以帶著瑤師妹,一路之上更是呵護備至,目的當然不是什麼心善,或者提攜後輩,修士出生入死之後,難免會想法釋放因殺戮而造成的心神疲憊,這也是坊市中酒樓妓館存在的原因。
但並非每個修士都會那樣,所以說修道修道,修的便是心性之道,往往戾氣,慾望,貪念,雜念,種種力量,便是道心蒙塵的徵兆,而後果便是放任己身,肆意妄為。
大漢便是其中慾望強烈之輩,其佔有慾,特別是對美色的慾念,強烈而固執,隊伍中唯一的女子,原本便是其玩物,只不過同樣心狠手辣,算是融入了其中,即便大漢對其也是忌憚多於覬覦,但對瑤師妹這樣,一看便是雛兒的修士。儘管之前一副和眉善目,關愛有加,但卻絕不會真心對待。
或許是耐心被消磨殆盡,也或許是因為妖嬈女子的譏諷挑唆,總之大漢在瑤師妹拒絕之後,便如同立刻變了一個人一般,本身就帶著傷勢血腥,此刻暴露本性,立刻宛若兇殘的妖物一般。
“嘿嘿,真是說的斬釘截鐵,瑤師妹,你就這般報答本座對你這一路之上的照顧嗎?還是說,你覺得讓你給師兄包紮傷口,委屈你了嗎?”
事實上,修士之間,如果換做熟悉的隊友,真正的朋友,哪怕男女有別,但荒野之中,處置傷勢這種事情,也不會被男女性別所困擾,但前提就是,雙方的關係可以達到。
但顯然,大漢一行人相互之間並不存在這種信任,而之所以讓瑤師妹來,其一,他自認為可以拿捏掌控一個築基初期修士,其二,自然是意圖藉機佔有,當然,這種手段太過卑劣,甚至不惜以如此下流手段,根本不顧忌瑤師妹是否在意。
但是事情卻與其預估拗誤甚大,瑤師妹並非軟弱可欺之被,至少修士的血性和保護自身貞潔,至少是名聲和心智絲毫不會鬆懈,因而大漢哪怕此時威逼利誘,瑤師妹顯然不會屈服其淫威之下。
深深吸了一口四周青翠芬芳,瑤師妹咬了咬下唇,毅然說道:“師兄,這一路承蒙師兄照顧,小女子萬分感激,既然小妹無法為師兄幫忙,那之前得到收穫,在下可以全部拿出,就算小妹答謝各位之前照顧,至於師兄之傷,還望師兄莫要為難小女子,小女子自幼長大,從未與異性有過此等接觸,但也知道名節之重,因而恕小女子無能為力。”
說罷直接扔出腰間儲物袋子,身形退後半步,似乎那其中裝著的是一些汙穢骯髒之物,甚至連價值不菲的儲物袋都難以入手,乾脆直接放棄。
大漢眼中冷漠,壓抑著怒火吼道:“好你個下賤貨,本座待你不薄,只是讓你幫忙處置一下傷口,又不是要你的純陰之血,你矯情個什麼,好,既然你無情,那就休要怪本座無義,滾,滾的遠遠的,別讓本座再見到你,否則必讓你好看。”
咦!有意思了。周浩身在丘原頂端,深深的青翠草叢之中,看著不遠處的幾人。
瑤師妹聽聞大漢怒吼,還以為此番必然難以脫身,暗晦自己不該輕信他人,才以至陷入險境,或者之前自己堅持離去,也不會如今身處克欽之原深處,還和幾個卑鄙小人結為隊友。
大漢讓她滾遠,心中甚至有了一戰逃離想法的瑤師妹,瞬間就是一愣神,隨即化為驚喜,難道說,自己想錯了,這大漢並非如想象那般低劣。
“師兄告辭,有緣再見。”不過瑤師妹也是乾脆,知道這個隊伍已經沒了自己的立錐之地,當下也不猶豫,留戀什麼,掌中飛劍擎起,抱拳告辭之後轉身疾走。
“哼!快滾……”
彷彿心中怒火無處發洩,大漢在瑤師妹轉身之際陡然再次怒罵。彷彿一道訊號,讓其他幾人瞬間暴起蠢蠢欲動。
“丫頭,即要離去,姐姐送你一程如何?”妖媚女子極致風流的赫然說道。與此同時,一道黯淡雲卷,瞬間劃破密密匝匝的青翠草莖,直襲瑤師妹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