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陸暢河,本座從來不會恐懼,你們這些渣渣,本座能滅殺你們肉身,能囚禁爾等螻蟻殘魂,你們便休想逃脫。
意識海中,陸暢河依然堅持,殺戮之道無畏無情,豈會因為殘殺了一些妖獸修士而軟弱,修士本身就無時無刻不面對著天地最殘酷的淘汰,要麼勇往直前,要麼隨波逐流。
行殺伐屠戮之道,本就走的是極端之路,行的是絕情斷義之事,因此即便被怨魂殘念侵蝕了道心,還面臨三陽噬魂刃中祭煉怨魂的反噬,陸暢河卻依然不肯就範。
二也正是因為他的堅持,終於等來了一絲生機,三陽噬魂刃作為一件兇殘之刀,也是邪法祭煉而成,充滿了嗜血戮命的兇殘之意,即便尚未成就器靈,也是絕世兇兵。
純陽之息嚴格來說只是強烈剋制各種邪魔之力,對修士的傷害還要依靠掌控者,而陸暢河一身怨魂殘念,被純陽之息淨化,得以解脫,無形之中更是契合了天地之心,因此而威力更勝。
轟,劍芒未至,幾乎可以焚天煮海的純陽之息,已經率先撲擊而至,籠罩了陸暢河。三陽噬魂刃首當其衝,人也沒有逃過絲毫,純陽之息如針芒一般,轟入陸暢河體內,怨魂殘念雖說瘋狂,奈何卻難以抵禦純陽之息,更是急欲脫離苦海,彷彿充滿了靈性一般,放棄了對囚禁折磨他們的陸暢河,蜂擁向純陽之息。
一個人的意志是無窮的,堅持才可能有希望,猛然驚醒的陸暢河心中頓時大喜,從未有過的喜悅和輕鬆,瞬間佔據了他的身心,怨魂殘念雖說被他囚禁在三陽噬魂刃中,但常年累月的相伴和御使兇兵,他的心性早已在潛移默化中該變了許多,只是還不自知罷了。
彷彿蒙塵的寶珠,被撫去了煙塵,心中頓時敞亮無比。
呲呲,一陣難聽淒厲的嘶鳴在耳畔響起,眼前更是猛然亮起一道極光,剛剛清醒的陸暢河,瞬間汗毛直豎,人卻不敢動彈分毫。
"住手,不可殺人。"一道驚恐萬分的吼聲同時響起。
這下金丹修士再也顧不上了,如果說方才陸暢河失控,讓他心驚膽顫,那麼看著鶴無憂的劍刃如入無人之境,直抵陸暢河腦袋,卻是不得不拼命了。
鶴無憂面色肅穆,掌中靈劍,劍尖抵在陸暢河眉心,只需一個念頭,往前輕輕遞出,便可以將其刺成兩半,但他去沒有去做,而是平靜的望著滿眼震驚,卻透著清澈的對方。
周浩手中玉符猛然一動,若說單憑玉符,激發之後去滅殺一個金丹修士,哪怕他是金丹後期的修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憑此想要震懾一個金丹不敢動彈拼命,卻是不可能的。
周浩自然也不會捨得這僅剩的一次機會,去對付一個金丹修士,哪怕對方自己暫時無法戰勝。但同樣的,無論是陸暢河還是金丹護衛,心中都明白,在這裡殺人,等同於自掘墳墓,而周浩和鶴無憂也沒傻,剛剛拜在天衍宗門下,就去觸犯門規。
哐啷啷一聲碎響,打碎了時間的凝固,被鶴無憂靈劍劍尖壓迫中的陸暢河幾乎窒息,卻被手中猛然變輕的三陽噬魂刃跌落在地聲所驚醒,戰鬥,始終都是最好的鍛鍊和磨礪,純陽之息的功效和影響更是巨大,陸暢河這才豁然發覺,自己所得秘術,以殘魂怨念煉器,遲早要步那隕滅修士的後塵,根本不存在什麼煉心成功之說。
人心有所思,便有了情緒和念頭,那一瞬間的清明純淨迅速被沖淡隱藏,畢竟沒有一個修士可以保持赤子之心,而即便是赤子之心,也不會無慾無求。
撤劍後退,刷,鶴無憂一個後退,和趕到近前的周浩,楚人傑匯合。
"鶴兄,沒事吧!"別看鶴無憂似乎贏的輕鬆,但其氣息中的絲絲紛亂,依然被周浩所捕捉到,始終心神防備著金丹修士,並不影響他去體味長生劍經的神妙,再者鶴無憂怎麼說都是替自己出頭擋災,關心其也是應該的。
"無妨,周兄且先戒備一
點,容鶴某調息片刻。"鶴無憂的消耗也只有自己知道,這一戰幾乎是傾盡全力,不借助外力和保命手段,仗著純陽之息剋制對方,才能看似輕鬆的取勝,但若不是純陽之息剋制對方,只怕想要取勝還要耗費不少心力。
但即便如此,一身靈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最讓他心疼的,恐怕就是得來不易的純陽之息,加上本身練氣之法不和長生劍經契合,這種恢復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而最令人難以忍受的是,此時因為消耗過度,純陽之息略顯散亂,必須儘快恢復其本源穩定,當然,這是其宗門秘術,外人無法知曉。
楚人傑在一邊還顧不上興奮說話,便被周浩拉著,擋在了鶴無憂身前,金丹修士由驚便喜,鶴無憂並未滅殺陸暢河,讓他心中大石落地,連忙搶了上來,護在身邊。
"公子,你……"
"無妨。"陸暢河心智回覆,制止了金丹修士的詢問,眼色卻是複雜莫名,手中三陽噬魂刃,這柄寄託了他絕大期望的靈兵,次手已經只剩下刀柄和玄鐵精金所鑄的刀刃,即便是刀刃,也已經剩下窄窄不足兩指之寬,長度也只剩一尺八寸左右,而用來囚禁折磨怨魂殘念的九孔七竅的骨質柄託,則成了一團凝結的骨團,九孔七竅也只剩下兩隻細小的孔洞,再不復那種邪魅詭異的嗚嚀。
自嘲的輕笑一聲,陸暢河將殘破不堪,卻並未完全報廢的三陽噬魂刃收回儲物袋中,抬頭望向周浩三人。
"這位道友,此戰陸某敗了,多謝道友不殺之恩,陸某不是不知感恩之輩,這條命,算在下欠你的,他日道友若有為難之事,刀山火海,陸某定當奉陪到底,此誓只要陸某在一日,便永不失效。"
陸暢河不愧是殺伐果斷之輩,心神通透之後,更是義字當先,並未說什麼過多的感激涕零,虛無縹緲的承諾,而是簡單粗暴,以己命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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