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知道本座祭煉怨魂?好好,看來真的知道點什麼,本座該主意了,將你拿下,或許是個更好的主意,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接招吧!"
陸暢河萬分驚詫,殺戮之道乃是天威峰嫡傳,以殺戮煉道心,但期間需要頗多煉心,有以情化解,有以仁善之舉化解,有以親情束縛,總之各種方法皆緩慢漫長,然而殺戮之心最易為瘋狂所惑,最易失去本心,一次海疆歷險,得遇古修洞府,從而得手以怨魂煉心之法,故此才有今日之陸暢河之地位名望。
可惡,本身對於自身隱秘,只是含糊其詞,如這種以殺戮煉心,原本並無不可,只要輔助以正確方法涵養心性,平和心境,便不虞被邪魔所侵,也不會迷失心智而淪為只知殺戮的魔修。
再者在萬里海疆擊殺妖獸,也是維護天衍宗治下生靈的義舉,並不會遭人唾棄,也因此天威峰行殺戮之道,沒有那個自持正義之士出面挑刺,但若殺戮之後還要拘禁殘魂怨念,折磨以做煉心之用,就有點慘無人道了,何況長此以往,很難確定其中會不會囚禁修士殘魂以做修煉。
要知道,在各種殘魂怨念之中,修士,或者說靈智越高,殘魂越強,而囚禁之後煉魂的效果也更佳,即便是自家仇敵,攝取對方身死道消後,本應歸寂的殘魂,而讓其失去本源,這絕對是妖邪之輩所為。
血芒急閃,比之方才更加恐怖的瘋狂嘶吼,在一片天地中迴旋,隱約中,遠方的海疆似乎感受到了無數海妖的悲鳴,嘶吼,悽慘絕望的哀傷,轟然震盪的海浪一浪超過一浪,向著百丈絕壁斷崖衝鋒。
陸暢河的三陽噬魂刀中,九成以上的妖魂殘念來自海中妖獸,更是以數十萬海妖經血洗練刀鋒。大海雖說寬廣浩渺,其中繁衍生息的妖獸無窮無盡,但每一個生靈的出世和隕落,都是其生命的延續和另類繁衍。
而今陸暢河一次燃燒鉅萬妖魂殘念,等於徹底抹殺其生命烙印,因而引動無盡海疆之怒一般,海
潮狂湧。
鶴無憂面色一凝,俊美妖媚的面上第一次嚴肅以待,踏步,雙掌持劍,雙目微閉。
周浩神念全力以赴,瞬間再次察覺到一股炙熱氣息,這氣息幾欲焚天,即便自身所修覺醒靈性的火焰之道,似乎也在其面前略顯畸形,但這種氣息自己似曾相識,這種感覺很是微妙。
刷,不等周浩分辨清楚,猛然耳輪之中一聲爆鳴,轟,鶴無憂身處之地猛然炸開無數碎石,呼嘯著從周浩耳邊劃過,飛出幾乎裡許,打碎一片山野草木。
萬餘怨魂殘念的祭煉,這種焚絕滅殺生靈烙印的行為,完全超出了天地的規則,一次性消散ricin多的靈魂印記,無意於在毀滅次方天地。
轟隆隆……不知何時起,一絲絲的陰雲開始無端升騰,原本還很明亮的百丈斷崖之處,彷彿風雨欲來一般。伴隨的更是充滿了絕望和不甘的悲切,人之靈智全賴神魂,妖亦相同,魂魄便是在這天地中的烙印,雖說沒有見過什麼往生再世,但生靈壽數完結之後,總會有一絲殘魂會持久不散,直到冥冥之中去往一處神秘所在。
而這絲神魂殘念,若被修士以秘術禁法所囚,則會因失去自由而瘋狂,整日裡嘶吼鳴冤,散發無盡怨念,而修士便藉此以修煉禁法,然天地有靈,此法自然不被認可,修士即便奪靈養身,孕育本源,亦壯大神魂本源,體味天地氣機明悟大道法則,亦會因為傷損生靈的本源印記而沾染怨氣,這種沾染乃是直達本源,無所隱藏,被天地所厭棄,一旦積少成多,則必將為天地大道所不容。
天地為生靈之母,雖說無情,但亦有情,以抹殺生靈生命烙印之法,擢取自身提升契機,太乾天和,必將遭受天地反噬。
扭曲的心靈被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戮煞氣所侵,陸暢河心中只剩一個念頭,將眼前之人滅殺,奪其魂魄,囚禁千年,拷問其所知隱秘。
祭殘魂怨念以助攻殺,本就是大忌,而此法所得傳承
更是有所警示,一日之中不可超過十次,數量不可超過百萬,每增加一次,本心都會蒙上一層怨詛,需要耗費極大心神精力去淨化剔除,容不得馬虎,然而此中利害有時卻無從掌控,就如此刻陸暢河一般。
殺機,恨意,怒火,心中的驚懼,唯恐洩露自身隱秘的惶恐,加劇了怨詛侵蝕神魂本心的程度。
"哦!被矇蔽了嗎?那就留你不得。"鶴無憂喃喃自語,掌中靈劍再次揚起,一時間,那道令周浩熟悉又無法猜度的炙熱氣息豁然濃烈,五色光華在其身週一閃而逝,劍刃頓時如同一道光刃,消融百丈之內的所有陰鬱,怨毒之氣。
轟,轟,轟
陸暢河更是瘋狂,完全不去顧忌自身遭遇反噬,猩紅的雙眼每次對攻都滲出絲絲血霧,耳鼻間不斷有縷縷嫣紅佈滿左近,如同一種符文詛咒般不斷擴張,但其卻對此全然不知。
周浩並未仔細分辨陸暢河的狀況,對方死活和自己並無關係,也不用他去關心,除去警惕一旁金丹修士,大部分心神系在鶴無憂身上,同位五行靈根,只是變異靈根不同,周浩始終明白,自己絕不是同階無敵的,就如鶴無憂,隱藏的極其之深,或許也是一直以來不需要全力以赴,此時的鶴無憂,才是真的有了壓力。
單從氣息分辨,即便換做自己全盛狀態,也要小心應對,陸暢河的氣息不斷攀升,不是靈力威能,反而像是一種意志,在不斷的凝練充實,就彷彿此刻的鶴無憂,是一把打磨其三陽噬魂刃的絕世煉錘,即是阻礙,又是鍛造契機。
能夠修煉殺戮之道,其本心無疑非常強悍,加上天威峰的煉煞化意之法,也的確起到了震懾煉化殺意侵蝕本心,所以陸暢河在瘋狂祭煉怨魂,化為攻伐之威的同時,也極其努力的保持和壓制著心中的瘋狂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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