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那些尖酸的話,又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算了,這傢伙已經是一敗塗地了,還是給他留一些體面吧。
“走吧,回你的龍宮城再說。”我看著吳子軒。
吳子軒點頭,然後領著我們踏上蛇道的浮棺和木排上。
我皺眉,眼看著那浮棺和木排,都是頗為不穩,恐怕是被做了手腳。
萬一馬上這些浮棺和木排,在蛇道水中突然翻掉,又從哪兒跳出來一群伏兵,趁亂搶走吳琪琪的屍體,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不要想耍什麼花招,咱們談得攏,吳琪琪的屍體自然會還給你,我也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鬥爭,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我對吳子軒說。
吳子軒的額頭上,青筋跳了幾下。
“你若是真的像你說的這麼偉岸光正,你就壓根不會去偷琪琪的遺體!”吳子軒憤怒的對我大吼。
我攤手,說我沒有標榜自己偉岸光正,我甚至都沒說過,我是一個好人。
“現在我已經是死到臨頭了,為了求生,耍一耍威脅的手段,也不算什麼吧?畢竟比起你們為了對付我,而準備了十年,一環套一環的騙局來說,我感覺我還算是磊落。”我說。
吳子軒握緊拳頭,牙齒嚼的咔咔作響。
而這時,我用鱉寶寶眼看向前方的水面下,果然是藏著許多紅髮的夜叉蹲在水底,估計等會兒是想要趁機掀翻我們的木排和浮棺。
“如果馬上有意外狀況發生,我是說任何風吹草動的意外,無名姐,老灰哥,大頭哥,你們提前做好準備!只要你們感覺情況不妙,立刻把吳琪琪的屍體毀掉!”我說。
無名她們都是按我說的,拿出了武器兵刃。
吳子軒的臉龐通紅,喘氣的粗重程度,像是隻水牛一般。
“你的那些小聰明,別再拿到我面前顯擺了,準備了十年的連環計都奈何不了我,臨場耍這些花招,只會讓你輸的更慘。”我看著吳子軒。
吳子軒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李彪先行一步,應該是叫他驅散那些埋伏的夜叉。
而我也是憋著一肚子的壞水,靠近了吳子軒的耳畔,低聲對他說:“看清楚現在的狀況,吳琪琪的遺體如果真的被我們毀掉,再也活不過來,那可就全都是你的錯!”
這句話立刻是擊潰了吳子軒的心理防線,我眼看著,他身上的氣勢,像是被扎破了的皮球一般,緩緩鬆弛了下來。
“對不起,我不會再耍任何花樣了,大海哥,我求你,不要傷害琪琪。”吳子軒哀求的對我說。
看到他這個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想到之前他各種演戲,騙取我們的信任,在計謀得逞後,又擺出那種自以為掌控一切的得意嘴臉,我還是感覺到,心中升騰起一股暢快的舒爽感。
無名之前說過,她最討厭別人騙她,我也是一樣,而且我還尤為討厭那種得意洋洋的傢伙。
這個吳子軒,自以為把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立刻就會讓他明白,畜生再多的狡詐變化,在頂尖的獵人面前,都全部是笑料罷了!
我們的腳下的浮棺和木排,很快就漂流到了蛇道的盡頭,來到了龍宮城宮殿的前面。
這裡的景象,還是跟我們上次來時一樣,朱門甲第,樓閣參差。
“當時,你配合著我們,一起驚歎於這龍宮城的華麗之時,費了不少演技吧?”我對吳子軒說。
吳子軒似乎已經是免疫了我的埋汰,低著頭不說話。
我們一行人走進了龍宮城的巨大銅門,馮川和馮夷帶著舞女和侍衛們,夾道歡迎著我們,可他們的臉上,也是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擠出來的笑容,都是又僵硬又虛假。
我揹著手從他們身邊走過,感覺這回我們來,就像是跟清政府簽訂不平等條約的西方列強一樣。
不過這種勝者的姿態,確實讓人身心舒暢。
兩方的人都是落座後,我坐在城主的位置上,兩邊各是小惜月和無名,看著站在殿下,垂頭喪氣的吳子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