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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景瑢剛從國子監回來,下午的時候荀萱便已經拿到了請帖。
“小姐,趙王爺辦事還真是迅速,早上送去的東西,到了下午就已經辦妥了。”磬音不由得感嘆道,總算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麼要找趙王了,便是安府老夫人親自出面,至少也要等到一天之後,段洪那邊才會有回信。
荀萱勾唇笑了笑,眸子落在一旁桌上的金色請帖,眉頭不住輕輕挑了挑,還是金帖子呢!果然是趙王,身份不一般,隨便出面求個請帖也是這般與眾不同。
如今得了請帖,接下來便是耐心等待重陽詩會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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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扶柳居內,安奕馨的咳疾變得越發嚴重,整個人臥榻不起,次日一早,安奕馨重病的訊息便傳到了邢老夫人的耳朵裡。
原本還在為重陽詩會庶女名額左右為難的邢老夫人一聽安奕馨病倒,竟專程跑了一趟扶柳居探望。
原本……以安奕馨和邢老夫人的親近,邢老夫人心中早有打算將請帖交給安奕馨,卻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安奕馨居然這般不爭氣的病倒了。
這不是眼睜睜將機會讓給了安靈清了嗎?
邢老夫人看著安奕馨蒼白的面孔,臉上帶著心疼:“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病成了這樣了呢?”
安奕馨躺在榻上,說話的語氣都變得虛弱起來:“祖母,不必為我擔心,入秋了,往年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如此,已經是老毛病了。”
“四姑娘,你別起來了,好好躺著吧,我就是不放心過來看看你,”邢老夫人嘆了口氣,有些惋惜,原本在她心目中安奕馨要比安靈清更有資格進詩會的,但眼下……這張請帖便只能交給安靈清。
“你說說你這個樣子,三天之後的重陽詩會,怕是去不了了。”邢老夫人嘆息道。
正說著話,院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安靈清一臉焦急地衝了進來:“三姐……聽說你身子不好了……”
“喊什麼喊?沒有規矩,你三姐身子本就不好,你還這般大呼小叫!”邢老夫人不滿安靈清這咋咋呼呼的行為。
安靈清似乎也沒想到邢老夫人會在扶柳居,一進門就被邢老夫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一時間連話都有些說不周全了:“祖母……你也在這。”
安奕馨看見安靈清的同時眼底迅速劃過一抹隱忍與憤怒,然而這些情緒卻又瞬間被掩飾了下去,一張柔弱的臉上充滿溫和:“四妹,你怎麼來了?”
安靈清壓根沒有注意到安奕馨臉上的異樣,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我聽說三姐身子不好了,不放心特地趕來看看你。昨兒過來給你送藥的時候,三姐不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不好了呢?”
安奕馨垂了垂眼簾,眼底劃過一抹冷意,若不是昨晚安靈清的那碗藥,她的身子豈會突然變得這般孱弱?
原本安靈清過來給她送藥,滿臉歉意,說是為之前的不當之舉向她賠罪,安奕馨還當她是真心的,可安奕馨萬萬沒想到……安靈清居然會狠心到在她的藥中下毒。
好歹是親姐妹一場,安靈清居然這麼害她,這份姐妹情也算是走到頭了,安奕馨也再不會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忍讓。
心裡面雖然滿是憤怒,但安奕馨的臉上卻裝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以此來降低安靈清的警戒心。
“對了,既然四妹人在這,那奕馨想向老夫人提一個不情之請。”安奕馨一臉無害地笑道。
邢老夫人問:“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我身子不好,也知道這次的重陽詩會是沒有機會前去了,便想請求祖母能夠將進入重陽詩會的庶女名額給四妹吧,也算是成全了四妹。”安奕馨看似好心地說道。
原本安奕馨就算不說,邢老夫人也一定會將這個名額給到安靈清,安奕馨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為了在邢老夫人面前彰顯自己對妹妹的友愛,二來不過是想做個順水人情,讓安靈清對她心存感激,從而對她放下戒備心。
既然安靈清為了進詩會對她下藥,拿她性命開玩笑,那她安奕馨也絕不是心慈手軟的。
安靈清一聽安奕馨這話,頓時眼睛一亮,滿是期待地看向邢老夫人。
原本邢老夫人也是這麼打算的,現在安奕馨這麼說,她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於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不打攪你了,你好生休息吧!”邢老夫人關照了一句,起身便打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