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荀萱一句話說穿了心思,磬音頓時臉頰一紅,尷尬地笑了笑。
“罷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荀萱擺了擺手,不再追問,轉身打算進裡屋歇息。
……
次日,國子監學府。
景瑢領著一群下人在學府的待客廳內靜坐了良久,祭酒段洪方才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不知王爺大駕,下官來遲,還請王爺恕罪!”段洪氣喘吁吁地說道。
“是本王打攪了段大人您辦公,是本王的不是才對。”景瑢看似謙和的說道。
景瑢屈尊這般說,段洪自知受不起,連忙擺手:“不不不……讓王爺久等,是下官的錯。不知……王爺此番大駕國子監,所為何事?”
景瑢看段洪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倒是覺得有趣,便也不打算再賣關子,直接道:“本王此番前來,是幫人給段大人帶一樣東西。”
段洪一聽,腿都軟了,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讓趙王親自跑這一趟給自己送東西?
正在段洪小心翼翼地擦著額頭冷汗的時候,景瑢轉身對著下人們擺了擺手,手下人立刻將繡品圖展開,一幅浩瀚廣闊的高山遠望圖便躍然於眼前。
段洪一見這帶著恢弘氣勢的繡品圖,頓時眼睛一直,驚呆了,一時間也顧不上和景瑢講些虛禮,直接問道:“王爺,此作是從何而來?”
景瑢仰首觀察著繡品,對於這幅刺繡亦是十分喜愛,若非他早答應荀芷將其送給段洪,景瑢都忍不住要將其據為己有。
“此作是我一個摯友託付我轉贈與你,來換段老先生的一張請帖,不知可否?”景瑢道。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段洪心想,且不說這繡品各方面技藝皆是絕佳,哪怕繡成一坨屎,看在你趙王的面子上,這請帖他也得給啊。
說罷,段洪一轉身對著一旁書童遞了個眼色,書童便快步跑下去,迅速送過來一封儲存完好的金封請帖。
“王爺,這是請帖!”段洪畢恭畢敬地遞到了景瑢手邊。
景瑢點了點頭,將東西收下之後,又回頭不捨地看了一眼那重陽登高圖,便準備轉身離開。
剛巧景瑢這一動作落進了段洪的眼中,段洪卻也是個會察言觀色之人,立馬說道:“王爺,這幅繡品實乃上乘,王爺若是喜歡,儘可帶回去便是。”
景瑢雖心裡癢癢,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道:“這怎麼行,這畫的主人將畫託付給本王,若是本王自行帶回去,豈不顯得本王不守信用?”
“無礙無礙,王爺便當作是下官的一片心意,若是畫主人問起,便說是下官的意思即可。”段洪一臉討好道。
段洪給足了臺階,景瑢心裡自然也高興,俊朗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抹張揚的笑:“果然是段老先生最明白本王的心意了,既是如此,那本王便不客氣了。”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王爺,您可千萬別跟我客氣,下官可當不起那福氣啊!段洪心底暗道。
一卷繡品帶過來又帶了走,景瑢滿意地笑了笑,負手準備離開。
段洪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追問道:“王爺,請容下官多問一句,這幅繡品的主人究竟是誰?”
景瑢啟唇笑了笑,賣了個關子:“此人本王不便說,段老先生若是好奇,便等一等,詩會那日畫主人必會親自找你。”
段洪聽景瑢這般說,便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景瑢不想說的話,誰還能把話從他嘴裡撬出來?
“下官只是惜才之心,一心想要見一見這一奇女子,既然王爺不便說,那下官便不問了。”段洪識趣道。
對於段洪的識趣,景瑢頗為滿意,一揮手便道:“那你忙吧,本王先走了。”
“恭送趙王爺!”段洪瞧著景瑢的背影,這才輕輕鬆了口氣,暗道好在對方只是來跟他要請帖,而不是要鳳鳴書院的進入名額,否則他就要夾在祝貴妃和趙王爺中間,左右不是人了。
這邊景瑢從國子監出來,殷塵便跟著湊到了邊上,不解道:“王爺,既然荀小姐目的是要進鳳鳴書院,您何不直接向段老先生求來一個名額,想必您開口,段老先生也決計不會不給您面子的。”
“段洪手上的名額早有人選,本王若是出面,便是教他為難,荀芷想要進鳳鳴書院,如果連這點困難都應付不來,那這鳳鳴書院不進也罷,免得進去之後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景瑢淡淡解釋,腳下已然進了軟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