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月聽得心都跟著揪起來了,連忙擔心地看向荀萱:“聽說這祝府的二小姐很是不講道理,為人囂張跋扈,咱們擋了她的路,她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叫咱們難堪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荀萱笑了笑,淡淡道。
“啊?那咱們怎麼辦?還是趕緊將事情稟給祖母吧!”安心月不放心道。
“道路堵塞,便是傳話過去,祖母也過不來,別讓她老人家瞎操心了。”荀萱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邢老夫人馬車,與她們馬車之間還隔了好幾輛馬車,距離已經是很遠了。
“這可怎麼是好?這個祝家二小姐可是個狠角色,咱惹不起啊!”安心月擔心道。
“大表姐稍安勿躁,先等等看,說不定一會兒就好了。”荀萱一邊安慰著,一邊轉頭撩開馬車簾子,朝著四周張望。
她原是想看看與她並列的馬車還有誰家的,不想竟是碰見了都察院左御史之妻王氏。
兩人對視了一眼,荀萱連忙朝著王氏投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王氏同樣笑著回禮。
沒想到王氏也同她們一起被堵在了路上。
馬車走的很是緩慢,猶如螞蟻一般挪動,到了後面便直接紋絲不動。
祝思倩是徹底怒了,在後面喊了一陣子顯然已經無法發洩內心的煩躁,乾脆不顧下人阻撓跳下馬車,朝著前面的馬車走去。
“二小姐不可啊,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今日您可千萬不能惹事啊!”下人連忙上前勸阻。
祝思倩氣急了直接將下人推翻在地:“夫人又不在身邊,憑你一個狗奴才有什麼資格管本小姐?”
說罷,祝思倩便頭也不回地衝到了荀萱和王氏的馬車旁,抬腳便在兩輛馬車的馬腿上踢了一腳。
馬兒受驚,差點就要衝出去,好在兩位馬車伕有些經驗,這才又連忙將馬兒安撫住了。
然而坐在馬車內的人卻受了驚,再也坐不住了。
“大表姐,你先在車上,我來應付便是。”荀萱對安心月安撫了一句,便轉身走出了馬車。
祝思倩一瞧見荀萱,頓時更加火冒三丈:“我說是哪條狗擋住了本小姐地去路,卻原來是你這條棄狗!”
“祝小姐,擋了你的路著實對不住了,但以眼下的情況,這路算是堵上了,便是您再著急謾罵,也是於事無補。”荀萱倒是不忘人前的謙恭有禮。
“本小姐是要趕著去見貴妃姐姐的,豈容你們這些人擋道兒,還不快給本小姐讓開?”祝思倩囂張跋扈道。
荀萱看了一眼四周:“這道兒堵得水洩不通,並非我等不願給祝小姐挪路,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那是你們的事兒,與我有何干系?實在不行,那便找人將馬車拆了便是!”倒也虧得祝思倩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荀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看似笑的平常,實則眸中充滿嘲諷:“阿芷還真是頭一回聽說,路走不通要將馬車拆了的,這怕是不妥吧?難道祝小姐是打算將這條路上全部的馬車都拆了不成?”
“本小姐樂意!拆了又何妨?我姐姐可是當今貴妃娘娘,我看你們誰敢不聽話!”祝思倩惡言惡語道。
正在這時,一旁馬車上的王氏看不下去了,終於從馬車上下來。
“真是放肆!向來聽說祝太師滿腹經綸,家教森嚴,府上女子自當是知書達理、懂得輕重,卻沒想到今日果真是教我大開眼界,實在是全沒道理可言!”
祝思倩一見婦人言辭犀利,目光嚴肅,一時間竟有些懼怕於她,然而周圍這麼多人,她又不得不壯著膽子:“你又是何人?就是你和荀芷這個小賤人一同擋我的道,現在居然還聯合起來,欺負到了我的頭上!”
“祝小姐慎言,我與王夫人何時聯手欺負你了?”荀萱立刻反駁。
“我看啊,分明是有些人狗仗人勢、狐假虎威,藉著貴妃的威風來壓咱們這些沒權勢之人。”王氏冷嘲熱諷道。
“你……你說誰狗仗人勢?”祝思倩氣的咬牙切齒,忍不住怒吼了起來,正要上去教訓王氏。
荀萱卻快步走上去,擋在了王氏前面,與祝思倩糾纏起來。
“祝小姐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打人不成?”荀萱理直氣壯地質問起來,這一句倒是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意。
就連一直跟隨其後的趙王都被驚動,坐在馬車內的景瑢微微挑眉,聽著那爭吵聲中熟悉的嗓音,心底不由得多了幾分興趣,隨口對殷塵吩咐了一句:“去看看,前面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