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是適婚男女之間的情意相通,實際上也僅僅是走個過場,很多都是家族內部安排好了的。
一早,安府的一群小姐們坐著轎子朝著城南土地廟的方向去了。
土地廟旁便有一顆姻緣樹,樹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荷包。
姑娘們三三兩兩地站在樹下,祈願的祈願,嬉笑的嬉笑。
安靈清下了轎子之後,卻沒有急著去祈願,反倒是拉著丫鬟碧羅走到了一個無人之處。
“小姐,其他幾個小姐們都在祈願呢,您怎麼跑這兒來了?”碧羅不解地問道。
安靈清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從袖中取了荷包遞給碧羅:“去幫我送到趙王府。”
碧羅一聽嚇得連忙用手捂嘴:“小姐,您居然對趙王……”
安靈清連忙用手去遮碧羅的嘴:“小點聲,這事兒可千萬別讓父親和母親知道,否則定會責罵我。”
碧羅撅了撅嘴巴:“小姐您明知道會被罵,為何還……”
“我能有什麼法子?母親只關心二姐,才不會為我的婚事操心,我若不為我自己打算,早晚有一天要被柳氏賣了!”安靈清癟了癟嘴,語氣中顯得心酸。
“小姐的意思碧羅明白,我這就替您將荷包送到趙王府!”
“嗯,快去快回!”安靈清關照了一句,目送著碧羅走遠,自己這才又跑回了姻緣樹下。
“你去哪兒了?找了你半天也不見人影!”安雪菡不耐煩地責怪道。
安雪菡病已大好,只是身體仍顯虛弱,需要有人在旁照顧著,剛巧身邊的兩個丫鬟替她掛荷包去了,以往安靈清在也能幫著照應一二,可她等了安靈清半天也沒見人,心中便生了怨懟。
原本在安雪菡心目中,安靈清也不比丫鬟高貴多少。
偏偏安靈清就樂意這麼忍受著安雪菡,口中一連道歉:“都是我不好,讓二姐久等了,姐姐大病初癒身子弱,妹妹先扶你到旁邊坐會兒吧。”
曲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走遠的兩人:“小姐,這個四小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安雪菡把她當下人似的對待,她居然還能忍下?”
荀萱淡然一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反正也挨不著咱們,你不要多管了。”
放完了荷包,荀萱便又進了土地廟裡,燒香祭拜。
這邊安靈清正心神不定地坐在姻緣樹下等著碧羅。
“三妹,你快去看看,我的荷包掛好了沒?是不是掛在最高的地方?”安雪菡像對待下人似的對安靈清吩咐道。
有說荷包掛的越高,祈願才越靈驗,安雪菡卻也信這一套。
安靈清應了一聲,便起身朝著祈願樹下走去,走到一半,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從袖中掏了掏,竟掏出了一張寫有自己姓名、家族的紙條。
不好!她竟然忘了將紙條塞進了荷包!安靈清氣的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怎麼能這麼粗心大意?
那邊安靈清正為荷包中未放紙條的事情鬱悶著,這邊碧羅人卻已經趕到了趙王府門口。
殷塵剛巧從裡面走出來,看見個被管家攔在門口的丫鬟,便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是誰家的丫鬟?來趙王府有何事?”
那碧羅低著頭小心翼翼說道:“我家主子讓奴婢將這荷包交給趙王殿下!”
“你家主子?”殷塵上下打量了一眼這丫鬟,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帶了一抹戲謔,“你家主子,是不是安府的小姐?”
碧羅一愣,連忙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殷塵咧嘴笑了笑,以為是荀芷送給趙王的荷包,心裡頭樂壞了,連忙接過荷包,對碧羅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放心,這荷包我肯定幫你交到主子手上。”
碧羅沒能理解殷塵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一頭霧水地道了謝,便轉身離開了。
殷塵得了荷包,連忙歡天喜地地送到了景瑢眼前:“王爺,這可是荀芷姑娘特地命人送來的荷包,今兒又是乞巧,人家這是明顯對您有意啊!”
景瑢人坐在書房裡,正歪著腦袋觀賞著牆壁上掛著的美人圖,目光隨意地瞥了眼殷塵手中的荷包,忍不住嗤了一聲:“她的繡活比她姐姐差遠了。”
殷塵:“王爺,荀芷姑娘也是一片心意,您可千萬別辜負了。”
景瑢目光看向荷包,開口:“給我!”
殷塵連忙遞了過去,景瑢開啟荷包,翻找了半天,卻沒見有東西掉出來,不由得蹙了蹙眉:“空的?你確定是她?”
殷塵摸了摸後腦勺,也有些發昏:“那人說是安府的小姐,除了荀芷姑娘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