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這就是證據,安心月,你可還認識這根簪子?”柳氏冷聲問道。
安心月看著那簪子,無辜地點頭,卻又連忙搖頭:“這根銀鳳鏤花長簪的確是我送的,但疥瘡卻與我無關,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做過!”
荀萱瞄了一眼銀鳳鏤花長簪,淡淡道:“姨婆婆,光憑一根簪子說明不了問題。”
“這還說明不了問題?我看你是存心想要包庇!”姜氏沒有耐心再繼續和荀萱說下去,“今兒安心月若是不受到應有的懲罰,難解我心頭之恨!”
“姜老姨娘是想要一個公道,還是想解恨?”荀萱抬手將安心月護在了身後,目光凜凜地看向姜氏。
“自然是要討回一個公道!”姜氏想也不想說道。
“好,那就請姜老姨娘再等等!好歹等到二舅到了,再決定行刑的事。”荀萱只能儘量拖延時間,等到御醫趕來,一切就都好說了。
今日是安雪菡的及笄之日,安盛忙著在外面招待賓客,內宅發生的事情,他都還沒來得及料理。
說曹操曹操就到,荀萱剛說完安盛,安盛倒是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姨娘、阿芷還有傅小姐,你們怎麼也在?”安盛剛一進院子,一看院中情形,便有些愣住了。
“老爺,你可總算來了!”柳氏哭的聲嘶力竭的,跑到安盛身邊訴苦,“這個心月,心思歹毒極了,在給咱們菡兒的簪子上放了疥蟲,害的菡兒如今發病臥床不起!”
安盛一聽,頓時冷眼看向安心月:“當真有此事?”
畢竟安心月是老大家的兒子,這麼久以來,安盛一直和安晉面和心不和,安心月這個嫡女更是時常搶了安雪菡的風頭。
安盛平時對安心月的態度也就是不冷不熱的,如今聽說女兒竟然因為她生病,而且病情很是嚴重,頓時怒不可遏。
“菡兒怎麼說也是你堂妹,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妹妹?”安盛眸子一沉,口中怒斥道。
安心月直搖頭,心中害怕極了,他們都是她的親人,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信任她,除了荀表妹和母親,竟然沒有一個親人站在她這邊。
安心月心裡既生氣又絕望,但更多的是心痛,心痛她所真心相待的親人竟然從未真正將她看作是自己人。
姜氏見安盛這般說,對於兒子這樣的態度也算是滿意,畢竟現在邢氏不在,家中內宅便由她說了算,安盛自然不用再看嫡母的臉色行事。
“既然你也覺得心月有罪,那這丫頭該當如何處置?”姜氏意有所指地詢問安盛。
安盛臉色一沉,沒有猶豫道:“姨娘看著辦便是!”
荀萱轉眸看了一眼安心月,見安心月一臉哀痛地站在秦氏身後,秦氏亦是小心翼翼地將安心月護在身邊,母女倆瞧著很是可憐。
幾個等了又等的下人終於不耐煩了,強行將安心月押到了板凳上。
安心月無助地哭喊起來,任憑如何掙扎也是於事無補。
眼看板子就要落下來,荀萱卻驀然上前,從下人手中奪走了板子扔到了地上,厲聲道:“今日我便護定了大小姐,我看你們誰敢打!”
下人們犯了難,總不能連著荀小姐一塊打了吧?那可是邢老夫人最寵愛的外孫女,無緣無故被打了,邢老夫人鐵定要追究。
“荀芷!你不要得寸進尺!”姜氏怒喝道。
安盛見此情景,亦是面露不善:“阿芷,我知道你與大小姐感情,但心月犯了這樣的錯事,就是邢老夫人在這,也沒有求情的道理,你可不要意氣用事!”
“傅表姐已經派人去宮中請來御醫,若是御醫斷定,疥瘡與大表姐有關,那阿芷無話可說!”荀萱義正言辭地說道。
柳氏冷嗤了一聲,道:“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有意拖延時間!我可警告你,不要以為請來御醫,就能免除安心月的懲罰!”
荀萱知道此刻說再多也無用,只能耐心等待御醫前來。
“大表姐,秦夫人,你們先坐下休息一下吧,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看誰幹對你們妄動私刑!”傅薴蓉語氣加重,目光冷冷地瞥了姜氏一眼。
姜氏自然也看傅薴蓉不順眼,兩個人誰也不願看誰一眼,就這麼僵了大約有半盞茶的功夫。
御醫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