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可不是這樣的陰險之人,這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傅薴蓉沉聲對荀萱說道。
荀萱點了點頭,站起身:“我讓磬音先送你回侯府吧。”
“我不回去,我要陪你一起!”傅薴蓉想也不想,堅定地說道。
荀萱微微一愣,對著傅薴蓉感激地笑了笑:“畢竟是安府的家事,原本也不想麻煩你。”
“總歸我在這兒,他們也不敢將你怎麼樣,否則以姜氏和柳氏的性子,安心月沒那麼容易脫身。”傅薴蓉倒是看得透徹,不論荀萱說什麼就是不走。
荀萱拗不過傅薴蓉,便任由她去了,轉身對秀蘿道:“走吧,我跟你走一趟長樂軒。”
走到一半,荀萱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傅薴蓉道:“安雪菡得了疥瘡,防止其中有詐,傅表姐能否請來宮裡的御醫?”
像是安府這樣的人家自然是沒有資格請到御醫的,只能仰仗傅薴蓉的侯府身份,才能請到御醫。
經荀萱這一提醒,傅薴蓉倒是想起了這一點,連忙轉身吩咐伺候的丫鬟出門請御醫去了。
荀萱趕到的時候,安心月正被幾個下人們押到院兒裡,姜老姨娘已經準備對其上笞刑。
“心月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好歹是安府的嫡女,姨奶奶您這是要對我屈打成招嗎?”安心月被迫趴在凳子上,準備受刑。
秦夫人急的跪在地上,哭求著請姜老姨娘高抬貴手,卻是於事無補。
“秦氏,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就是這麼陷害自己的堂妹的?”姜老姨娘一抬手將秦氏推到了地上,面上絲毫沒有憐憫,口中狠狠說道,“給我打!打到她認錯為止!”
“慢著!”荀萱趕到的及時,那板子差一點便落在了安心月的身上。
姜老姨娘看也不看荀萱一眼,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口中厲聲吩咐:“給我打!”
下人抬起板子,便又要打向安心月。
傅薴蓉立即走上前來,單手接住了那一板子,眸中寒光閃現:“怎麼?主子的話聽不見嗎?讓你不要打了!”
柳氏一見傅薴蓉在這兒,隨即往姜老姨娘身邊縮了縮,然後小聲在姜老姨娘耳邊說道:“這個傅薴蓉是跟荀芷一夥的,經常幫著荀芷欺負我和菡兒,安心月平時和荀芷走得近,與傅薴蓉卻也有些交情!”
姜老姨娘眯了眯眼,冷厲的眸子涼涼地落在傅薴蓉的身上:“這不是薴蓉嗎?雲蘭好歹是你的繼母,按照輩分你該管我叫一聲姨婆婆,怎地見了人這般沒有禮數呢?”
姜老姨娘的女兒名為安雲蘭,乃是侯府傅晟的續妻,平時與傅薴蓉的關係不冷不熱,看似平和實則冷淡極了。
傅薴蓉從頭到尾都沒把安雲蘭當成是自己的母親,對於這個姜老姨娘她就更加看不上眼了。
“安氏不過是個妾生的庶女,嫁給我父親做續妻不過是圖個名聲好聽,咱們侯府可沒幾人看得上她,更別提是我了。”傅薴蓉嗤笑了一聲。
傅薴蓉家中的情況亦是十分複雜,論起內宅恩怨不會比荀萱這邊好多少,只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傅薴蓉是侯府嫡女,日子自然比荀萱好過許多,便也從未在荀萱面前流露過任何難色。
傅薴蓉雖然不說,但荀萱心裡卻清楚的很,當初她做太后的時候還能多少給傅薴蓉撐腰,現在卻是有心無力了。
“大膽!安氏就算再不濟,也是你的繼母,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姜老姨娘怒斥了一聲,她最厭惡的便是旁人在她面前提起嫡庶之分,這一輩子她就是因為嫡庶之分一生抬不起頭,一輩子都要屈居於邢氏之下。
傅薴蓉冷哼了一聲,自然不懼怕姜氏:“是啊,原本是嫡是庶也無礙,若是個本分的,我自然好好待她,可她把心思動到我這個嫡女頭上,未免不自量力。”
既然姜老姨娘要用安雲蘭生母的身份來壓她傅薴蓉,傅薴蓉索性連安氏這個繼母也不打算認了,她倒要看看姜氏還能拿什麼話來壓她。
姜氏被傅薴蓉一句話氣的下不來臺,往日和氣的面容此刻卻是一片鐵青,再沒了往日的和藹之氣。
荀萱趁著傅薴蓉和姜氏說話,已然將安心月從凳子上扶了起來。
柳氏見荀萱擅自將安心月解救下來,頓時不快起來,口中喊道:“荀芷,是安心月暗害菡兒在先,犯了家規就要受罰,你可不要多管閒事。”
荀萱微微抬眸,雙目凌厲地瞧向柳氏:“大小姐口口聲聲喊著冤枉,你們一個個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莫不是都成了聾子?”
姜氏一轉頭,一雙凌厲的眸子冷冷瞪著荀萱,怒斥著:“這世上有幾個賊人會承認是自己偷了東西的?”
“我相信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事情還未查明,誰都不可以亂用私刑!”荀萱理直氣壯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姜氏冷哼了一聲,轉頭朝著張嬤嬤示意了一番。
張嬤嬤得了命令,隨即從下人手中取來包著銀鳳鏤花長簪的繡帕,將其遞到了荀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