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小佛堂,荀萱便又想起了方才那幾個想要刺殺她的刺客,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嘴上卻道:“我早就出來了,方才閒了無聊便出來轉了轉,怎地小佛堂就突然著火了呢?”
“唉,誰知道呢?今兒這雲歸寺裡魚龍混雜的,哪兒都不太平,阿芷我不放心你,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傅薴蓉對待荀芷就像是親妹妹一樣,處處為她著想。
荀萱看著傅薴蓉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心裡很是感動,若是讓傅薴蓉知曉真正的荀芷已經離世,她該多傷心啊。
“好啊,只要傅表姐不嫌我麻煩。”荀萱笑著應了一聲。
“瞧你這話說的,我恨不能將你接到侯府天天陪在我身邊,又怎會嫌你麻煩?”傅薴蓉拍了拍荀萱的手背,連忙喚人先回屋替荀萱收拾。
“傅表姐,有件事阿芷想跟商量。”荀萱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
傅薴蓉有所會意地點了點頭,將身邊下人遣了下去。
荀萱默了默,拉著傅薴蓉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傅表姐,我懷疑安盛與我父親的死有關。”
傅薴蓉一聽荀萱這般說,頓時眉頭擰到了一塊去:“為什麼這麼說?阿芷,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荀萱點了點頭,眸中的恨意霍然浮現:“父親死前曾收到過一封信,後來這封信輾轉到了我的手上,發現是安盛親筆所寫,信中內容字句誅心,存心逼父親去死!”
“荀表妹,你確定這封信是安盛親手所寫嗎?”傅薴蓉擰了擰眉,心中頗有疑惑。
荀萱搖了搖頭:“不確定,所以我才想要證實,今夜是難得的機會,我想去查探一二。”
傅薴蓉微微頷首覺得荀萱說的有道理:“荀表妹打算如何查探?可需要我幫忙?”
荀萱心中早有主意,緩聲道:“這件事只有傅表姐能幫我,其餘人我信不過。”
……
想要弄清楚安盛的情況,就必須從柳氏那裡下手,雖然荀萱很不願意見到柳氏,不過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
荀萱走到柳氏屋門前的時候,正瞧見柳氏拉著安雪菡說話,安盛卻不在柳氏的屋裡。
“荀芷那個死丫頭實在該死!”柳氏只來得及說完這一句,眼睛一瞥便瞧見荀萱笑臉盈盈地立在門外。
柳氏嚇了一跳,有些心虛地拍了拍心口:“原來是阿芷啊,你這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還當是個鬼呢!”
安雪菡一聽柳氏叫荀萱的名字,隨即也轉頭看了過來,眼中滿是敵意:“這大晚上的,荀表妹不在屋裡為太后好好誦經,跑出來做什麼?”
荀萱笑了一下,抬步走了進來:“方才站在門口,本想叫舅母和表姐一聲,不成想剛好聽見你們在談論我,這便多聽了幾句。”
安雪菡心知自己與柳氏談的話都不好聽,頓時也變得有些心虛起來:“找我和母親有事兒?”
“沒什麼事兒,本想來看看二舅,不過來的不巧,二舅不在?”荀萱看了一圈四周,問道。
“爹是朝廷要員,自然有要事要忙,哪裡顧得上你呀?”安雪菡譏誚地笑了笑,說道。
“哦?二舅不在?他人在哪?”荀萱又問。
“自然是和太師議事去了,你問這幹什麼?”安雪菡不耐煩地瞟了她一眼。
荀萱不動聲色地笑道:“沒什麼,就是好奇想多問問。”
說罷,荀萱也不多呆,轉身朝門外走去。
“站住!”正當荀萱準備離開的時候,柳氏忽然出聲叫住了她。
荀萱眉頭微蹙,停步:“二舅母還有事?”
“今日你身上的那件衣服哪兒來的?”柳氏早就開始懷疑這事兒了,她精心設計安心月,卻被荀萱半路攪局,她能不氣嗎?
荀萱想了想,倒也不否認什麼:“我見大表姐衣裳穿的不合適,便索性與她換了,有何問題嗎?”
柳氏冷哼了一聲:“我看你分明就是存心的,想借此引起皇上的注意,爬上枝頭當鳳凰嗎?”
荀萱沒有回頭,背朝著柳氏,語氣冷冷道:“誰是鳳凰,誰是麻雀,是天生註定的,光靠爭是爭不來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荀芷,你給我站住!”還不等柳氏說完,荀萱便已經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
既然安盛是去找太師議事,人應該是在太師所住的寺南院兒,她倒要看看,安盛究竟背地裡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