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戶的名字,是誰給取的?”
“是爹爹取的。”
“好名字,男兒不當戶,何以治天下,當戶日後必然會多孝順你我,給弟弟妹妹們做好表率的。”
“當戶很懂事的,每日哭鬧,只要我讀《道德經》,便安靜的在聽。”
“小嬰孩兒罷了,哪裡懂得這些,許是喜歡聽你的聲音,這才安靜了。”
“管他呢,只要當戶喜歡,我便日日讀給他聽。”
“好,既然當戶喜歡,我便也喜歡,今後每日和當戶一同聽你讀。”
李廣本不以為意,但佳兒認真,李廣自然不肯說破,當真每日抱著當戶,聽佳兒讀《道德經》,說來也怪,佳兒每日詠讀間,當戶就不哭不鬧,反而咿咿呀呀的聽的高興。
李廣回來後,每日都同當戶一起聽佳兒詠讀,每次當戶聽的睡熟,李廣也痴醉安穩,如同入定一般。一連幾日,原本躁怒的氣息,居然隱隱平和下來。自天珠入體以來,李廣始終感到自己易怒嗜殺,只是平日裡不曾覺察,在河間同匈奴一戰,再也剋制不住,若非燕十八及時施針,李廣此刻怕是早被天珠迷亂神志。
李廣在隴西享受著天倫之樂,劉恆在長安卻過的不是滋味。匈奴來犯,中都太守遲遲不去救援,原本掌握在手中的河間,本該成為大漢的第二糧倉,此刻卻又淪為匈奴的牧場。
“少君,河間的事你如何看待?”
“陛下,河間本是大漢門戶咽喉,如今被匈奴染指,日後便是暗瘡肌瘤。”
“朕也知道,奈何兵力不足,若是從朝廷分兵久駐河間,必然少了對其他藩王的剋制,天下依然大亂。”
“河間不容有失,解鈴換需繫鈴人,陛下可責令李將軍戴罪立功,重新奪回河間。”
“只能如此了,只是中都太守亦不能輕饒。”
“李將軍此時有將無兵,正好借河間戰事,問罪中都太守,也好讓新軍再入李將軍麾下。”
“新軍本是李廣一手打造,留在中都更容易護定朕的根基,再組新軍之事,還須從他出謀劃。”
“如此只能再次讓李尚出山,李廣才能名正言順的在隴西招募新軍。”
“也好,此次少君再親自去一趟,恩威並施,定要李廣全力以赴,再次奪回河間,鎖住匈奴南下嚥喉。”